,两兄弟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母亲浑身是血躺在那里。
周轶忽然垂眸,看见南慕愣住的样子,他再次抬手,拍拍她,“最精彩的部分来了。”
“四天后的晚上,我父亲浑身酒气地回来,结果,在半路上发生了车祸,货车从他身上轧过去了。”
南慕抬起头,看着周轶。
他唇角的那个弧度,又出现了。
此刻看起来,却透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仿佛他下一刻要揭开的真相,会印证那个令她毛骨悚然的猜想。
“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我弟弟,把我父亲推出马路。”
那个漆黑的夜晚,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就像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尽管有微弱的光亮,却只能被黑暗吞噬。
胳膊上还带着淤青和烟头烫伤的周宇,因为营养不良,和长期受到虐。待,身形瘦弱,可是那样瘦小的孩子,却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狠狠一推,将那个东倒西歪的醉鬼,推出了马路。
不远处的周轶,看见了车祸的全过程。
他看着货车呼啸而过,听见车轮碾压过父亲身体的声音。
即使隔得很远,他恍惚间,还是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动静。
“那个晚上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周宇。”周轶说着,眼里似乎有哀伤,一闪而逝,从南慕醒来到现在,很少能看见他有情绪波动,尤其是那种,真实的情绪波动,这回,应该是仅有的几次之一。
“他大概是太害怕,所以跑了,之后,我舅舅领养了我,他们没再找过周宇,少养活一个人,可以少一笔开销。”
“后来呢?”南慕看着周轶,追问。
周轶顿了顿,像是在回想,“我舅舅和舅母一直没有孩子,结婚第四年两个人去检查才发现,是我舅舅不能生育,我舅母是一个性格很古怪的人,从那之后,她的脾气就更怪了,舅舅把我带回去之后,她很不高兴。”
读出了南慕眼里的疑问,周轶继续说道,“至少,比我父亲下手要轻一些。”
舅母的脾气性子很古怪,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打他,但是从来不会打脸,而且至少,下手没有他父亲那样重。
他的舅舅是个性子软弱的男人,又因为不能生育,觉得亏欠了舅母,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我的左手和右手一样灵活,”周轶这一次,终于把注意力转向了长时间沉默的秦靳北,“我是左撇子,周宇不是。”
“我一个人的时候,喜欢自己和自己下棋,左手代表自己,右手代替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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