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用红色的丝线扎着,连银子打的头盔,也插满了红似彩霞的杜鹃花。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此刻,她的心里,一定想的是她的年轻英俊的情郎;此刻,她的心情一定紧张得快要炸了;此刻,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想必大家也没有人愿意花脑筋替她想那么多,大家想的就是怎么样找乐子,怎么样吃东西,怎么样闹腾一翻。
坪坝上,是寨主家那硕大的竹楼。这是全寨里最大的竹楼,一共三层,比一般人家的多了一层。跑马干栏上,坐着一排人。
坐在中间的,就是寨主,他也是新娘的爹,一个五六十来岁的老人。他的头上包着灰色的头帕,厚厚的十来层。他的眼袋下垂,眼皮耸拉,他目光中充满了喜悦,故意装出很肃穆的样子,威严地地盯着喧闹的婚礼现场,喧闹的人们。
这时,一个端公来了,他肃然站立,穿着红色的法衣,一手执着一只镂了亮银的牛角,一手执着包了熟铜的法拐。
端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因为,他的脸根本就没有露出来。他的脸上戴着一付傩面具。面具是用上好的楠竹制成的,用朱砂、红汞和麝羊的血染成了红色。
整个红色的面具上,只有两根白色的牙齿弯曲着,像两个细小的月牙儿。面具的顶端,是如火焰般一样的头发,直立着,似乎要刺破那深不可测的天空。
端公把牛角凑到嘴上,鼓起腮帮,吹了起来,呜——呜哇——呜——呜哇——。一边,还把那法拐摇得丁咣丁咣地响成一片。牛角声一短两长,意味着法事正式开始。
端公的徒弟双手端着一只陶盆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下,高高地举起陶盆。只见端公把牛角挂在了自己的腰上,敲燃了火镰,把陶盆里的油点亮。那徒弟就把那陶盆放在院坝中。
端公再将牛角吹了起来,这回,是一声接一声地不歇气地呜呜地吹着。
连吹了三声,那陶盆里的火,便越发地旺了起来。
这时,人们一人手里执着一把松明柴棒,排着队,走到陶盆前,把那松明柴棒默默地伸到陶盆里,点燃后,再回到院坝边上。一个时辰后,满院坝里一片***通明。
徒弟把端公身边的猪皮大鼓咚咚咚地擂了起来,鼓声雄浑激越,压住了那呼呼的山风。端公走到场地的中间,右手高举过头,拇指与中指相连,捏了一个连心诀,高声叫道:“让神圣的火燃起来,它将带给新娘新郎以幸福;让神明的光亮起来,它将带给新娘新郎以美满!”
上千的人欢叫着,一起涌到了院坝中间,兴奋地跟着端公一起喊叫:“让神圣的火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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