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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树叶尽落了,地上扫一层黄叶再覆一层,犹似无穷无尽,其实不过是在等一场初雪,就全都没了。
春晓的发簪寻不见,一头青丝散落身后,任凭秋风吹的胡乱飞扬,眼睛在几缕乱发后湿润,总觉得方才经历的一场荒唐是做梦,可又清楚不是梦,心便闷的难受,真弄不清到底哪里不对,怎么就惹上了男主人,倒不如那日在舅舅家不讨那句洪恩,许就能静悄悄的出去了。
她越想越委屈,哭得好不可怜。
“你在哭?”
身后徒然响起一道声音,将她吓的一激灵,立时转头,就见庞白穿一身绿沈永祥纹缎子杏色镶边长袍,披着玄色斗篷关切的望着她。
春晓发髻散乱,衣襟也褶皱的不像,不由窘迫的侧过身子,抹了把眼角,哑着嗓子道:“没有,风大迷了眼睛。”
“可你……”
不待庞白说下去,春晓转过来福了一福,道:“奴婢还有差事要办,先行告退。”
庞白错身上前将人拦住,春晓便向后退了一步,他定定的瞅了她一阵,却见她终是不肯抬头,无法,只得叹气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拔出来,托在手里递过去:“先用这个吧,女子披头散发不成体统。”
春晓怔了怔,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可她打算隐匿在此天黑了才回去,天黑自然没人留意她,再说,男子的贴身之物,她不能要。
庞白却道:“我惯常戴两支簪子,如今匀你一个救急,日后你需还我。”
春晓摇头,还待推却,又听他道:“我倒是曾给姐姐挽过发,却也是玩闹的,挽的不好,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即便庞白看起来再怎么温润如玉,有君子之风,但到底是富贵子弟养成,劝人时不经意就流露出几分霸道来。
春晓怔愣的抬头,见虽说的匪气十足,目光却清澄,未有丝毫亵玩,这才勉强点头,轻声道谢:“多谢庞九爷。”伸手将簪子接过来。
听她声音沙哑,以为是哭的久了,又见她微低着头,长发掩着一张雪白的小脸,眼眶微红,眉带轻愁,抿住的唇瓣红如霜叶,清清泠泠,娇娇软软,着实惹人怜爱,语气愈发温柔起来:“若有难处你就与我说,一个人躲在人后哭又有什么用?”
春晓咬了咬唇瓣,摇头,再次福身,“不知簪子如何还您?”
庞白有些失落,到底还是不信他,又不愿强势逼迫,只暗暗叹气道:“府上老夫人与我曾祖母同出一脉,我离家来此投奔,如今就住寄远阁,我的小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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