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常在市井中行走,赖皮的性子十分难缠,孔郎中缠他不过,虽不信什么三爷亲请,到底跟着回来了,只面色已经冷的上了霜。
一进屋,就见一个年轻男子守在炕边,扭过头来,倒叫孔郎中暗惊,真个是三爷!暗暗合计,想必此女是最得三爷欢心的了,幸好跟着福海回来,不然得罪三爷,沥镇这片地方便不好营生了,他虽上了年纪,却也有好奇心,不禁偷偷瞄了眼安静躺着的女子,但见一张倾城绝色脸,心头便是一震,五十多岁年纪,竟是眼角乱跳。
龚炎则瞥眼瞧见,眼眸一沉,冷声道:“孔郎中可看出爷的爱妾得了什么病?为何昏迷不醒?”
郎中都要望闻问切,一句话既给了马郎中台阶,又毫不客气的敲打了他一番,马郎中忙假意咳嗽了声,道:“还需诊脉。”
“不用了。”龚炎则淡淡说着,站起身道:“我这爱妾是思我成疾,只要我多陪陪她,病自然就好了,请郎中来,也是看她身子虚,想开些进补的药罢了。”随手端起夕秋刚刚端来的茶,慢慢磨了磨茶沿儿,竟是要送客的意思。
孔郎中先是一愣,随即恼羞至极,行医这么多年,除了宫中昔年的陈贵人质疑过他的医术外,还从没有人对他如此不客气,龚炎则是第一人!他沉默半晌,才堪堪忍住火气,勉强道:“那老夫就为姑娘开些补气养血的常备药。”
“哦,也不必了。”龚炎则轻飘飘道:“家里这种补药有许多,倒省了孔郎中的笔墨了。”
“你!……”孔郎中脸皮骤红,气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他虽不在太医院了,但人脉还在,也是六品官身退下来的,朝中亦有许多旧故,想想也无需在此忍气吞声,冷哼道:“三爷好大的威风,既如此,老夫告辞!”说完甩袖子,领着小童就朝门口去。
龚炎则全不当回事,翘着嘴角吩咐福海:“去,再请郎中来,要找医术好的,更要德高者。”
孔郎中的脚就顿住了,小童焦急的看过去,就见孔郎中咯吱咯吱咬牙,抽着脸皮慢慢转回身形,迈步至龚炎则身前,躬身一礼,道:“三爷误会了。”
“哦?误会什么了?”龚炎则端坐大椅上,眼皮都不曾抬,淡淡的反问。
孔郎中缓缓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老夫也是惊诧与令妾的容貌有昔日陈贵妃的影子,是以失了分寸,老夫一把年纪,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