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庞白叫着春晓的名字,但见她眼角淌泪,嘴里呐呐的说着:“得去见他。”
“谁?你要见谁?”庞白弯腰将春晓抱起就往外跑,她这病发的急,要先安抚住心神才行,出了凉亭才要往自己的院子跑,就听伸手胡妈妈喘着气跑过来道:“老祖让把人带过去,快点!”
庞白愣了下,却没犹豫,直接转身换个方向去了。
到了老祖的藏书阁,胡妈妈让他把人安置在花厅,随即就要去请示老祖,却见老祖已经迈步进来,历来无波无澜的面容带出急色,甚至有些惶惶,他来到春晓面前,将庞白推开。
别看老祖已经高龄,力气却不小,庞白身子趔趄了一下才站稳,惊愕的看着老祖。
老祖并不看他,也不看同样惊愕的胡妈妈,只把手压在春晓的脉上,随后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雪白的瓶身无任何标记,倒出的药丸呈朱红色,垫高春晓的脖子把药丸喂了进去,沉声道:“水。”
胡妈妈下意识的去端了杯水来,这才回神,确认老祖在侍候一个素不相识的丫头,忙要接手,老祖却亲自喂春晓喝水,把药丸顺了下去,而后道:“你们先出去。”
庞白眼露迷茫,“老祖她……”
“她的病还需要观察,你们先出去,等病情平稳我再叫你们。”老祖说话向来不说二遍,今天是破例了,可今天破例的事还少么?
胡妈妈一边拉着庞白往外走一边想:五十年不理事,因为这丫头开腔了,说好再不行医,因为这丫头动手了,上百年被人服侍,因为这丫头便掉了个个。
天!……
胡妈妈心惊胆战的与庞白退到外面,张了张嘴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庞白更是惊惧非常,他指着那扇关紧的门,几次要说话也是发不出声,与胡妈妈相对而立,都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花厅里,老祖常年不见光的脸显的尤为苍白,衰老让他眉眼下垂,嘴角单薄,目光也不在清朗,许是经年不笑,脸上并没有太多皱纹,但眼角和嘴角的皱纹却如斧凿般深刻。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一株翠竹伫立,却再不是迎着朝露的那株,而是布满了岁月的风霜。
低头看春晓,却是初出的嫩芽,正如当年十八年华,亭亭玉立,姣姣温雅,也正是他留在记忆里不曾忘记的样子,而他,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风华绝卓,让她紧紧追在身后的青年了。
岁月过的真快,快到他还来不及准备好和她见面,他们却见面了,不,只是他见到了她而已,她,永远也不会见到自己,见到这张苍老的面孔。
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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