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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一个凉薄之人,他偏偏把母亲这个普通的凡女放在了心上。
但我从未见过父亲,在我的记忆里只有高楼上披着单衣,凭栏远眺,望穿秋水的母亲,笑容模糊的娉婷侍女,还有小时候一直一起玩闹,似乎模样也和我相像,而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的小伙伴们。
八岁那年生辰,母亲的大侍女望月送来了一套漂亮华贵的衣服,白衣红袍,清晨云海中朝阳一般的色彩。
望月姐姐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长生府的少主人了。
看着侍女姐姐微笑的样子,我想成为长生府少主人这件事一定是值得高兴的,于是我也笑了,但我不开心,因为最后一个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在那天早晨也不见了。
那一天,母亲第一次同我说话,在那之前,她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每次我要跑过去,她便一脸厌恶地快步离开,久而久之,我想母亲她大概不太喜欢我。
院子中的牡丹花,空气中的花香,屋里的花梨木书架,床头的白瓷梅花瓶,还有一本翻开的《珍珠楼》。
我看见了我的母亲,她坐在晨光中的梳妆镜前,穿着紫色的裙装,涂着鲜红蔻丹的手缓缓地梳着一头白发。
她并不美丽,但我喜欢她。
侍女姐姐走到她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母亲放下梳子,看了看我,点头含笑,自言自语一般地道:“不错。”
她说,“不错。”
那种感觉有点奇怪,母亲看我的眼神并不温柔,那种目光似乎像注视着一件很合心意的玩具。
我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娘,然而母亲却打断了我,她看了看镜子,又望向我,“漂亮么?”她的声音冷冷的,却含着一丝雀跃。
我狠狠点头。
我的母亲永远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母亲又笑了一下,很开心一样,她站起身,缓缓地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双削葱似的手,“今天是你的生辰,这个就当是礼物吧。”她的掌心是一块牡丹形状的石佩,我恭恭敬敬地接在手中,圆润清凉,像是美人的肌肤。
母亲说它名叫劫灰,六界终尽,劫火洞烧,此灰是也。
后来,侍女姐姐告诉我那是父亲送给母亲唯一的礼物。
六界终尽,劫火洞烧。
我每晚都把劫灰放在胸口,就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很温暖,很安心,很踏实,从此不再做噩梦。
之后的三年,一切又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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