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芳菲见了那颗石榴树,双目微微一闪,脑子里不由想起方才瞧见那霆少爷一脸失混落魄的模样。
她着实是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颜邵霆与那些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很是不同,他浑身英武正义,气势凛凛,在元陵这一众世家子弟中,唯有霆少爷能够配得上她们家姑娘。
可是方才,他步履踉跄,面色憔悴,全身的精气神仿佛被抽干了似地,哪里还是她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只一脸呆愣的立在那里,直直的往玉楼东这个方向瞧着,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跌跌撞撞的离去。
光着这般瞧着,芳菲都心有不忍,这会儿忍不住抬眼看了秦玉楼一眼,犹豫半晌,只低声道着:“姑娘,我方才瞧见霆少爷额头上渗着血,一脸失混憔悴的模样,我听太太院里的知湫姐姐,她说霆少爷昨晚在府外候了整整一夜,今日又在太太院子跪了大半个时辰,姑娘,我原本只觉得他们颜家欺人太甚,可这会儿瞧着霆少爷却委实有些可怜,姑娘,您与霆少爷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秦玉楼却仿似未曾听到芳菲的话似的,她只淡淡的瞧着窗外那颗石榴树出神。
这棵石榴树还是七岁生辰那年,颜邵霆亲自种下的,说待她以后长大了,就可以吃好多好多的石榴,他说霆哥哥种的石榴肯定会很甜很甜。
现如今石榴果真极甜极甜,只是,种树的人却已经远去了。
尤是早早的便预料到了,也曾早早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想,当真到了这一刻,仍会止不住有些伤感。
从此,种树的人,与吃果的人,在无任何干系了。
很久,秦玉楼这才收回视线,只忽而轻轻垂眼,瞧了一眼手中这块被摩挲得温热的玉佩,半晌,只将玉佩递给了身后的芳菲,嘴上道着:“待颜邵霆送颜姐姐离京之时,再派人送去罢——”
原是打算这日便归还的,但是想到那日那人一脸自信的笑着说“好”,忽而有些不忍。
秦家与颜家两家因隔了这样一桩事儿,到底心存膈应,只颜老爷与秦老爷实属上下级关系,两家明面定是不会闹翻的,老爷们间尚且能够段得清明,不过是内眷间关系淡了些罢了。
颜家镇日在忙着替颜明锦备嫁的事宜。
而秦家则在忙活着替秦玉楼相看婆家。
那日袁氏虽狠心的在颜邵霆面前一口咬定已为秦玉楼想看好了一门亲事,实不过故意为之,令其死心罢了。
毕竟错不在孩子,她虽对颜家心存埋怨,可是邵霆那孩子,着实是个好孩子,她虽心中有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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