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太医也闻嗅了一下,闻罢之后,神色一变。
皇帝道:“二位爱卿,你们若治好太子,朕重重有赏。”
老太医眼神闪烁,皇帝抬手道:“到外头候着。”心头却掠过一丝强烈的意外,慕容恪病得如此沉重,难不成他把自己身患绝症的事告诉了慕容恒,慕容恒才会知晓此事,除此之外,他没有第二个解释。
皇帝问道:“恪儿,你给雍王写信了?”
慕容恪面露诧色,复又答道:“是,几天前写了一封信给四弟。”
皇帝想:定是那信里说了他的病情。慕容恪心知时日不多,许是与慕容恒话别叮嘱。他伸出手来,一把扶起慕容恪:“恪儿,这两年辛苦你了,你既身子有恙,就该好好保重,这奏章批阅不完交给六部阅办就是,今儿听父皇的,不必熬夜,先回内殿好好歇息。走!父皇扶你回内殿歇息。”
不待慕容恪反对,皇帝扶了慕容恪直往后殿移去,慕容恪回头看着案上的奏章,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
皇帝有愧疚、有不安,是他下令不许暗卫盯着太子宫,自从慕容恒离京,他的眼睛全注的是慕容恒,他却又防备着其他几个成年的儿子。
太子不用防,因为周惠妃在替他盯着。
周惠妃背里做的一切,皇帝全都知道。
既然有人盯着,他就不必须再盯。以他对周惠妃的了解,一旦她开始做,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他愧疚是不知道如此纵容周惠妃对付太子到底该是不该,但他知道,太子的病与周惠妃无干。
周惠妃一早就知道太子病了,却没有禀报他,怕是心里亦有自己的盘算。
然,就在他踏入后殿的那刻,慕容恪突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的病儿臣知道,怕是熬不了多久。咳……咳……”他捂着嘴,直咳得满脸通红,片刻后,松开手时,帕子上全是一片血迹。
肺痨!
患此重病者,无一生还,若在早期只是寻常的咳疾,吃几副药就能痊愈,但太子咳得满帕是血,是不愈之症。
皇帝疼惜地看着膝前的太子,他虽不喜这儿子,可这也是他的儿子,“恪儿……”要不是御鸡传来消息,他甚至不知道太子病得如此严重。
“父皇,儿臣活不了几日,儿臣奏请父皇立四弟为储君,四弟仁爱悌恭,贤德有才,是储君的最好人选。”
皇帝眼里有水雾,却没让他落下来,“恪儿,你才是太子,起来!”
“父皇……”
“你这傻孩子,生了病就要瞧太医,你怎能瞒住朕?让朕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朕何等心痛,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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