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街道地血色,到底比预想中的要淡多了。
尘封了十三年,几乎已刻意被人们遗忘的那桩旧案,此时也难免被很多老臣从记忆的深处翻了出来逐一对比,暗暗慨叹岁月光阴的消磨,可以将一只狠辣无情地铁腕。浸润得如此柔软。
但是对于处于风暴正中心的誉王来说,他可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父皇的仁慈。他很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轻信那个麒麟才子。后悔在夏江的鼓动下破釜沉舟。但他同时又很清楚,即使事情重新来过一遍。他也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对于皇位的野心和执念已经浸入了他的血液和骨髓,成为他人生最主要的动力和目标。他永远不能象豫王和淮王一样,伏在另一个兄弟的脚下,向他俯身称臣。
现在他输了,结局就只有死。而这种死还跟当年地长兄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将被永远地放逐在皇族祭享之外,无论多少个十三年过去,也不会有人想要来为他平反。
这不仅仅因为他无冤可平,而且因为他并不是那个笑睨天下、无人可及的萧景禹。
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萧景禹,即使是现在已隐隐将东宫之位握在手中的靖王,也只能遥望一下那人当年地项背。
“你这里也没有找到夏江的踪迹吗?”在苏宅里,来访地蒙挚恨恨地摇着头,“他还真是个老孤狸,都怪我一时不察……““夏江落网是迟早地事,我不急,”梅长苏叹息道,“我急的是夏冬姐姐,殿下已经求准了恩赦,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人接出来?”
蒙挚这时已经知道了聂锋之事,当然能够理解梅长苏地急迫心情,不过对于宫里现在的状况,他要更清楚一些,立即劝道:“你先安安心,恩赦也只是赦死罪,从轻发落,并不是不发落。夏江谋叛逃匿,陛下对悬镜司一门正在气头上,哪有那么容易就把人弄出来的?靖王的劲儿要是使的过大,陛下说不定又要起疑,你不就因为这个,才不敢告诉靖王聂锋等着的吗?何况聂锋现在已听你解释过这前前后后的因果,他也并没有不安心,只要夏冬最终没事,多等一两个月,也算好事多磨吧。”
对于他劝的这些道理,梅长苏心里其实是明白的,轻叹一声没有答言,目光转到里间的轻盈身影上,道:“宫羽,你别再弄了,去休息吧。”
正捧着个精巧香炉细细熏着纱帐的宫羽闻言垂下头,颊边飞过一抹红云,低声道:“我想熏得均些,宗主夜间更好安眠“已经很好了。”梅长苏温言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侍女,不必这样伺候我。”
蒙挚看着宫羽粉面通红的样子,忙笑道:“宫姑娘搬进苏宅了么?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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