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曾经健壮有力的手腕,如今虚软地轻轻颤抖着。令他胸口如压磐石。不由自主越握越紧,紧到想要把全身的力量都转输过去。不过除此以外。萧景琰没有敢做出任何其他的举动,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因为坐在面前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但同时又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朋友。林殊历劫归来,已不是当年经打经摔象是白铁铸成的林殊,萧景琰不愿意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做错什么,说错什么,所以他只能握着那只手,默默无语。
良久之后,梅长苏轻轻挣开了他地攥握,扶着座椅扶手慢慢站了起来,灰白的双唇微微抿着,低声道:“我家里还有点事,请容我告辞。”
“小……”萧景琰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喊出口,只能看着他转过身去,步履缓慢而飘浮地向门外走去。
一旁的沈追和蔡荃已经看呆了,两个人都鼓着眼睛,微张着嘴,表情如出一辙,不过现在萧景琰早就忘了他们还在这里,在殿中僵立了片刻后,又追了出去。
梅长苏尽量想走得快些,但大病初愈又情绪激动,四肢和脸颊都是麻麻地,刚走到廊外的长阶,膝盖便一阵颤软,不得不停下来扶着栏杆喘息。
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梅长苏知道萧景琰地视线还追在后面,因此咬牙撑着,不想在这个时候显出任何虚弱之态。他们以前直并肩成长,他们一起赛马,一起比武,一起争夺秋猎地头名,一起上战场面对烈烈狼烟;他们前锋诱敌,被数十倍的敌军包围时,一起背靠背杀出血路。骄傲而又任性地林殊不能想象,有一天景琰会奔过来扶住自己软泥一样虚弱无用的身躯,用同情和怜惜的声音说:“小殊,你没事吧?”
不能想象,也不能接受。所以他逃避,想要快些离开这里,回到苏宅冷静情绪后,再慢慢地想,慢慢地做决定。
可是等他略略调匀呼吸之后,并没能重新迈动步伐,因为飞流突然从侧门向他跑了过来,步子比平常沉重许多,怀中紧紧抱着一只灰色的大狼。
“不醒!”少年将佛牙递到苏哥哥面前,满眼惶惶不安与迷惑,“都不醒!”梅长苏用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指抚摸灰狼黯淡的皮毛,指尖下接触到的是一片冰冷与僵硬,心脏顿时一阵绞痛。佛牙的眼睛闭着,看起来很安详,飞流几次努力想要把它的头托起来,可是一松手,就又垂落了下去。
侧门边又响起了脚步声,已调任东宫巡卫将军的列战英这时方追了过来,满额是汗,一看到太子也在外面,他吓了大大的一跳,可是还未及告罪,萧景琰已快速示意他安静旁站。
佛牙已经快十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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