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幼舒坐在窗前,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碧芙知她不愿说的事情也逼不出来,便也就不再问了。
等到夜里,梅幼舒好不容易睡下,却又忽然惊醒过来,将碧芙叫来。
“姑娘怎么了?”碧芙忙上前去扶着对方。
梅幼舒却钻入她怀中,惊惧得很,“我害怕……”
“怕什么,有奴婢在呢。”碧芙安抚她道。
“帘子……帘子忽然滑下来了,我喘不过气了。”梅幼舒呜咽道。
碧芙这才发现勾着床帐的银钩子不知何时断了,想来是梅幼舒被那银钩落地的声音所惊醒,结果睁开眼发现帐子落了下来,这才受到了惊吓。
她草草地拿了绳子将帐子绑束起来,又回到床上替梅幼舒掖好了被子。
“姑娘莫要怕了,明日我便换了那银钩。”
梅幼舒却拉着她不肯松手,低声哀求道:“你陪我一道睡吧……”
“可是……可是若被外面人知道了,她们会乱说话的。”碧芙犹疑道。
梅幼舒抱住她不撒手道:“只这一回……”
碧芙终究还是心软不已,钻进了被子里,搂着梅幼舒躺下来了。
黑暗中,梅幼舒睁着眼睛,怀中仍旧好似揣着一只小鹿一般,余惊未散。
好在碧芙极为耐心,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才令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梅幼舒虽然什么都不曾说,但碧芙心里清楚,这个小姑娘的胆子恐怕比芝麻大不了多少。
她唯有白日里受到了惊吓,夜里才会变得这样敏感起来。
旁的人若是有心吓唬梅幼舒,梅幼舒都未必能够听懂,然而白日里与她在一起的是二姑娘,那个心思细腻,也最能和任何性情女子打成一片的二姑娘。
梅幼舒闭上眼,睫毛上还仍旧串着小泪珠。
只是她闭上眼睛,却是噩梦一般的世界。
那时候,她因为不听母亲的话,被母亲关在了一个柜子里。
那是母亲新买的一个木柜。
和以往阴暗狭窄的柜子不太一样,梅幼舒虽害怕地小声哭泣,却只需煎熬过那段恐惧的时光等母亲出现向她认错,她便会放自己出来。
然而那新柜子却是不一样的。
新柜子又黑又小,是半点光线都透露不进的,没过多久便让年幼的梅幼舒在恐怖的环境中真正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
彼时她意识涣散,仅凭着本能去抠挠着木门,指甲劈裂,指尖鲜血直流。
待王氏将她放出来时,她便再也不敢接近那个柜子,甚至看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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