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革命思想,发动广大群众。”
不料众人又为处理俘虏争执起来,徐锡麟、温生才等人都主张加以收编,而马宗汉与陈伯平都主张放了。又是李燮和出来打圆场:“我看伤者每人发些银子以安其心,其他的但凭自愿,参加革命一样是当兵吃粮饷。不愿参加的加以甄别,有顽固不化的镇压,愿意解甲归田的发给田地等物。”
众人都是赞同,如此一来,又不用时刻提防,又不用怕放回去仍助纣为虐。
马宗汉立即启程前往安徽新军动员熊成基、柏文蔚等人。
最后一个难题则在恩铭身上,此人在任上选拔贤明,思想开明,施政并无过错,于民间甚有威望。杀之不祥,放了等于放虎归山。
思来想去没有处置之法,徐锡麟命人将恩铭带上堂来。
不多时,学生扶着恩铭来了。众人纷纷站起,将座位给他。
恩铭腿上中了弹片,行走站立不便,仍不肯坐。朝众人一拱手道:“从前尔为堂前客,如今我为阶下囚。我心甚痛,但求剖心。”说着,目视徐锡麟,颇有威势。
徐锡麟等都羞愧不已,低下头去不语。徐锡麟聪明过人,虽豪放直率,但处事极端,得罪人甚多。只有恩铭极为激赏他的才干,不顾小人中伤,一再提拔,甚至奏保他为三品衔,可以说是对他有知遇之恩。谁料竟有今日之事,换了是谁都心痛。
徐锡麟泪流满面,朝恩铭弯腰赔礼道:“我蓄志排满有十余年,只想为汉人复仇。抚台待我甚厚,我常感怀在心。但清廷无道,日召外侮,排满公理,国仇为大,抚台私恩我也只好不顾了。起事前我便发愿,能杀铁良、端方等大员,如能成功,我愿一死以谢抚台知遇之恩。”言罢,泣不成声,朝恩铭磕头后起身拔出枪来欲杀恩铭。
李斌衡上前摁住,劝道:“伯荪不可如此,既有恩义,抚台大人又清明,当全名节。至于国仇,当寻无道官员、祸国王公,今日留抚台性命以报知遇,他日革命成功当为美谈。”
众人也都上来相劝,徐锡麟无法,只能与众人商定且将恩铭关押,等走的时候一并带走。
第二天,徐锡麟与李秉衡等人则料理乱后诸多事务,忙得透不过气来。安庆是当时省会,衙门众多,眼下已大部分瘫痪。
李秉衡协助众人合理分工,将一应大小事务理顺。一上午已将俘虏、官员等事办完,并且恢复了往常秩序。徐锡麟见有了他的指点办事效率大大提高,暗自佩服不已,有意多加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