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他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连“冷”都感知不到,他想,他真是这世上最麻木不仁之徒,活得最寡淡无味之徒。
弘凌怔然看着自己双手十指。
可是,明明他已经对疼痛感知微弱,为何,为何他此时心口的痛楚却感觉的如此清晰。
那么的清晰啊。
……
宣室殿外,兆秀、李生路正在滴水檐下等候。
“陛下服毒续命,兆军师,你说陛下的病情还能熬到几时?”
兆秀一如平素,轻摇着黑羽扇摇摇头,表示不容乐观。
“眼下我最担心的不是陛下能熬到几时,而是咱们还能瞒到几时。若是让满朝文武甚至天下百姓知道他们的君王是个服毒的瘾君子,只怕……唉,纵然有咱们守着国本,陛下那样自尊强烈的人,也会容不下自己。”
“是么?为何,为何我看陛下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每次发病陛下醒来都安静吃药,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兆秀白了他一眼。“所以陛下是天子,而你。”扇子拍他脑门。“是奴才。”
他们主子多么内向的人,藏的多深,他兆秀自诩聪明无双,却也看不穿现在他到底要做什么,一手抓着儿子,一手抓着代王府的人不放,却又迟迟没有实质性的动作,是饶恕放过,还是据为己有。
他们主子,仿佛是在犹豫着什么决定。
二人正说着,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一同循声看去,惊得忙飞跑过去——
“陛下!”
“快传侍医。”
竟是弘凌不知不觉走来了宣室殿,晕倒了。
他口鼻流血,不省人事,被李兆二人扶入殿中,立时宣室殿内侍医奴才忙作一团。
兆秀带人在宣室殿外守住,防止消息传出去。
*
那日弘凌说的狠话很快得到印证,按照祖制,弘允作为代王,且是嫡出血脉,就算不为帝王,也应有一处沃野千里的封国。
而今弘允已经洗刷了弑君的冤屈罪名,没有理由再被软禁扣留,可赐封地的圣旨却迟迟不下。
眼下别的藩王已经在秋末启程前往封地,而独独代王府灯火通明,那一纸翘首期盼赐封圣旨迟迟不来。
等待渴盼的心情就如一锅滚油煎炸着每一颗心,平静之下四处都窸窸窣窣着窃窃私语,议论着、猜测着、期盼着。
锦月既是盼望离开长安,又是害怕圣旨下来就不得不立刻离开皇城,或许再等等,她那少年老成的小黎祖宗能回心转意与她一同走。
可,圣旨没下来,小黎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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