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制止了别人靠近的动作,缓缓站起来,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监斩台上,沉声宣告:“按照远昭律例,叛国叛君者,罪无可赦,当株连九族,凌迟处死!今次之刑,望我远昭所有百姓都能引以为鉴!永不再犯!!”
这四个字赵寒灼说得极重,沉稳的声音在刑台周围不停地回荡。
然后赵寒灼自己骑马回了家,跨进家门以后,他迫不及待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打了凉水不停地冲洗自己的身体。
这个时候他的手开始发抖,身体也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的一样,耳边充斥着嗡嗡的哭喊声,脑袋痛得好像要炸裂开来。
洗完澡,他换上干净衣服走进书房,拿了一封崭新的竹简,提笔往上面写这次的施刑过程。
写下第一个字以后,他便停了下来,意识陷入一片浑噩之中,那感觉,像极了很多年前,他破的第一桩命案,有个憨厚耿直的农夫,残忍杀害了他自己一家老小。
他看见满地的尸块和血,那场景在他脑海里经久不散,让他头痛恶心,仿佛置身无边深渊,灵魂被无形的大掌撕扯着好像要碎裂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了摇晃,有人不停地在他耳边呼唤。
“赵大人,赵大人!”
是个女子的声音,朗润且洪亮,透着股子坦荡磊落的爽利,与那些娇羞柔婉的女子不大一样。
那声音压倒了脑海里其他声音,将他的神智从泥沼中一点点拉回,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张枝枝焦急的脸。
“赵大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不停地拍着他的脸,手劲很大,打得脸有点疼,他偏了偏头,发现自己倒在地上,书房的门歪歪的挂在那里,应该是被她破门而入踹的,因为太过着急,她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
没规矩!
他在心里想,却没提醒她赶紧起来,艰难的说了一个字:“渴。”
“你发烧了,赵拾去请大夫了,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
说是扶,下一刻她直接把他拦腰抱起来往主卧冲。
把他放到床上,她立刻倒了一杯水喂给他。
她看着咋咋呼呼,喂水的时候却十分细心,没有一下子猛灌把他呛着,喂完还用袖子帮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
擦完,她拧了湿帕子搭在他脑门上,又给他盖了厚厚的被子。
“你先躺一会儿吧,我去熬点粥。”
张枝枝说完转身出去,片刻后他就听见厨房噼噼啪啪的烧火声。
他独来独往惯了,这房子是他初入京是内务府拨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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