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但也不恼,反而觉得这个说法确实有趣。
他确实与喜欢男人这事沾不上边,但杜洛城是个例外。要说实在,他可喜欢透了。
从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能比上战场给劲,直到遇见杜洛城,他觉得他与对方相处的每刻鐘都比打仗给劲许多,每天的日子过得舒适怡然,心里边没觉着一丝无趣。
「他不是寻常人,他是杜洛城。」或许曹贵修自己也没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里简直泛着金光,活脱脱要把程凤台给闪瞎了。
「行了行了,那你和我说说,所以你和他是什么关係?」程凤台摆摆手,直逼曹贵修说重点。
「??也就用着同一张棉被的关係吧。」曹贵修却回答得含糊,那是他不敢想他们俩之间的关係到底该如何定义。
确实,他对杜洛城的心思不一般,那些欣赏与爱恋,眷恋与馀韵是真真的,如他那年在上海遇见程美心时如出一辙,但他又觉得,这些情感却又早已淹没住了当年,比那时更强烈。他想和杜洛城有点什么,想将整个世界环绕在他身边、围着他转。
可曹贵修同时也明白,他终归是军人,是要回战场上的,思及此,也知道枪桿子和笔桿子,终是殊途。杜洛城出洋是去法国,在巴黎看那些人高马大的洋人贴面说爱;曹贵修出洋是去俄国,那里的人也人高马大,但他看他们,都是手里握着枪桿子,在聚会后比试枪法,等到宴会结束,这火药味儿散都散不开。学得都是打仗,回国后还得打仗,在哪里都一样,这一生怕是都得搁在战场上。
他不知道与那杜洛城究竟能有个什么结局,若是个好结局,那就是乱世中的稀奇事,若是个坏结局,就是乱世中的无常事。
说到底,他只想珍惜此刻还能与杜洛城相处的时光,并在往后铭记于心。所以,他答不上来。
程凤台就一手撑在皮椅的把手上看曹贵修陷入沉思,等好一会儿,曹贵修再次将目光放回他小娘舅身上后,程凤台只是摇了摇头,「走一步是一步吧,感情这种事情不能着急。」
「你这话说得挺好。」曹贵修又喝了一口酒,感到嗓子眼一阵发烫,却久久挥之不去,全然只当这酒烈,而非说了违心的话,使他的喉头都唱反调。
「但是啊,有件事我觉得让大公子知道会挺有意思的。」程凤台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又开了新的话茬,曹贵修内心即使暗暗想道他这小娘舅还真是个话闸子,但一听或许与杜洛城有关,就不免竖起耳朵想听。
「那杜洛城啊,刚见面的时候就追着我满院子打,说我是个负心汉。」回想起那个荒唐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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