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那是泪。
……
八月的下旬,京都异常的平静。
太孙病了,一场高热,人差点都烧傻了。醒了之后,对着几乎只剩下他和内侍的东宫,他不敢再轻狂放浪,居然重新回到了书房读书。
给他讲经的东宫学士高兴坏了,连着皇帝面前夸了好几回。
皇帝精神越发地差了,听到了那些话,也不置可否。
景泰公主进宫了好几次,皇帝终于点了头,同意了太孙和秦茱的婚事。要说按照他如今这个身体状况,自然是早点完婚比较好。可是皇帝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让礼部慢慢办,好好办。
皇帝不着急,万贵妃就更不着急了。礼部于是真的就事事讲究,慢慢计较,务求好好办。
在重阳的前一日,欧阳昱秘密地回到了京中。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乔装之后的李霮。他扮成了欧阳昱的亲随,跟着欧阳昱进宫,觐见了皇帝。当皇帝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卸下了伪装之后,清隽而朝气蓬勃的脸庞,仿佛看见了昔年的太子再次站在了自己的跟前。皇帝不禁老泪纵横,连王瑾之都陪着抹了眼泪。
李霮也趴在皇帝的床榻边,忍不住大哭一场。
这个在陋室宫巷中忍受着饥寒交迫长大的青年,从宫廷流落民间,从江湖混迹到军旅,如今终于端端正正地站在了皇帝面前。
觐见的时间很短,只有数杯茶的时间。欧阳昱就带着李霮离开了,宫中虽然人多眼杂,却都没有留意欧阳昱身边的这员小将。
倒是回到了府中,陆琅琅看见了李霮,有些惊讶,“吆,这是在哪里逮到的?”
李霮翻了个白眼,说得他好像一只兔子。
欧阳昱笑答,“我接了圣旨,去了曲州守株待兔。”
陆琅琅哈哈笑,“狡兔三窟呢,小弟弟,你怎么这么傻呢?”亏她还特地给谢晗写信,准备让童昊在江湖上找人。
李霮:他哪里傻了,曲州谢晗处是一窟,欧阳昱兵营一窟,京城陆琅琅这府里,加起来,正好三窟。换个其他人保准逮不到他,可是这三窟里的人动手,他就只剩下自投罗网的份了。
陆琅琅挺好奇的,“皇帝见你都说些什么了?”
李霮有点不好意思,“哭了一场。”这么大的男子还像个小孩子大哭,他有点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这京中的情况,已经糟糕到如此地步了吗?”
陆琅琅朝外头的天色看了看,叹了一声,“瞧着秋高气爽的,可我无端就是觉得特别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