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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发的簪有雕纹,箭筒里的箭有徽记,连他身后的黑色披风都有些许别色的丝线勾出了少见的花样。
右脸有道从眼睛上划过的长长疤痕,褐色的纹路醒目又骇人,可他仅剩的那只左眼让妺伍看来仍是惧怕亦然。
既像鹰隼,又像虎狼。
既有着目中无人的贵气,也有着游刃有余的蛮野。
他的背阔身宽本是生得一副轩昂堂堂的体态,只是同他脸上不苟言笑的可怕模样搅和在一起之后,怕是叫人都不敢同他说上一句话。
妺伍只觉得他又凶又壮,躲着肯定比凑到他跟前要好。
可他正在盯看着她,早就发现了她。
而且面无任何可供她窥探的表情。
她跑不了。
现在的妺伍只剩了一个念头——
他既见她没死,是不是还要再来补上一箭,叫她死得连什么乱七八糟的梦都做不成。
妺伍想膨起自己全身的毛来威胁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即使这种警告对于一个能轻松杀死她的人而言毫无意义。
稍稍动了动身子。
左肩处牵连着刺骨捏心一般的疼痛。
脖颈处同时发出了微弱的铃铛响声。
视线所及之处。
是自己赤条到不着一物的身体。
还有他单手解下自己披风的动作,扬弓却不出箭。
她的视野忽地暗了那么一秒。
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妺伍顿觉暖和不少。
对气味尤其敏感的她刹那间能闻到的好像只有这个男人野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