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跪呢,果真听得他来呵斥一声:
“既跪不好,跪来作甚?”
妺伍垂眸垂首,一副被他训过之后长了教训的模样。
不挪不动,胡乱地裹着一圈她的被子。
坐在床沿,赤脚晃着,好似还在想着要找她的鞋。
虽说装乖是乖,但妺伍却压低了嗓音,轻声细语:
“世子若有吩咐,先将门掩上可好?”
本是想慢慢哄他。
却不想他道:
“吩咐?”
偃澹冷冷地重复着妺伍口中的话,再来肃声反问她:
“余有何事是要关上门来吩咐你做的?”
妺伍听罢便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不知自己现在何时何地。
他大半夜独身来一个女人房里,他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吗?
还来像是抓到她的狐狸尾巴一样来质问她。
脑子怕不是有病。
妺伍又一次忍住了朝他翻白眼的冲动,再度柔声试探道:
“奴自然是比不得跟了您的人,不知礼又没规矩。”
“世子若是找错了地方,医官侍人都在楼下,那奴引您下去……”
这一次甚至她的话只说了个半截,又被他训道:
“你倒是甚有自知之明。”
而且还没完:
“既有事求余,目的不达,另有它想?”
“少在余面前做作几般欲擒故纵的心思。”
妺伍终于明白跟这个世子弯弯绕绕是会被他怼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午后他抓她来问,答了说是她的放肆。
现时他撞她的门,要关又来唧唧歪歪。
他觉得他就是道理,他以为的全是对的。
一直佯装怯弱的妺伍抬起头来。
意料之中,正好对上他那审视且凌厉的目光。
尤其理直气壮。
但此刻不是之前的午后,这世子绝没那个道理来苛责她。
四舍五入,他先来的,怎么着也算他求她才是。
妺伍本来被他那咄咄逼人的话给气懵了头。
但抬头片刻,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大敞大开的门给关上了。
甚至朝她走近了几步。
妺伍的念头转了过来——
晓他是口是心非。
晓他才是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毕竟从没人敢说他的错处,只管照着做。
她偏不让他如意。
妺伍惯会装她的可怜,狐狸用来骗人的把戏之一。
再来温言轻语,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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