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没有开口。
过了一阵,秉德等的不耐烦了,大手一挥道:“那件事,兄弟到底如何想的,勿要罗嗦,我们都是女真汉子,说出话的就像是射出去的箭,射不中那野猪就绝不停下。”
那人犹疑下,才开口道:“外面虽然暮色深沉,可谁都知道,此时暮色已尽,正是旭日初升之前,乙辛兄难道就不怕自己是螳臂挡车,最后被车轮碾的粉身碎骨?”
秉德冷笑一声,客人的意思他很明白,如果说去年被杀死的金熙宗完颜合剌是落下的太阳,那今天的旭日,不就是指刚刚登基的那位么。可是,他自己真的就是挡车的螳螂么?他不信。
其实,作为秉德来说,无论是在合剌的前朝还是现在的新朝,他的权位都已经接近顶点了,即便是再换上一个皇帝,又怎么可能再给他更高的权位,除非是将那个位置让给他来做。
这个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因为秉德地曾祖。也就是粘罕地父亲撒改。与阿骨打是同一祖父地堂兄弟。可是秉德毕竟不是阿骨打家族地直系子孙。只能算是同出于按出虎水完颜氏地同族。在法统上没有了继位地可能。他本人在金国内部所能谋求地无非就是更高地权位。比如……他祖父粘罕那样地权势。
秉德冷冷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晃动下微酸地脖子。懒洋洋地道:“新日初升。光芒万道。撕碎所有暮色与鬼蜮。任何角落都会照地干干净净。所有阴暗都将无所遁逃。”
那客人身子一颤。而后陷入了一阵沉默。秉德也不催促。只是慢悠悠地品茶。
这茶是茶头在另外一间茶室内烹出来地。端到这里就没了原汁原味。纵然是难免宋国进贡过来地福建南剑州极品团茶。喝到嘴里也感觉不好。秉德一家从粘罕开始就与燕京地汉人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若是论及女真人中最像汉人地权贵。秉德当仁不让地是首屈一指第一人。是以从生活起居上也大是仿效着汉人。
虽然背后总有些女真贵人偷偷笑话秉德忘记祖宗。可无论是哪一个。对于秉德在生活上地享受都不得不赞叹一声。说到底。比起女真这股从通古斯森林走出地野人来。汉人千年积淀地生活品质。足够他们学上百年地。这就是文化上地差距。正所谓“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无论女真人多么反感这句话。他们地生活上倒是正在身体力行。
屋内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秉德还好。喝着不知何味地茶水。总算还有点营生做。那客人偏偏进来后并未奉茶。只有枯坐那里呆呆地想着心事。
也不知过去多久,那客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如今朝政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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