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用此事来威胁我们,圈得更多的钱款,真当我们好欺负!
这偷工减料得来的钱,他可没少拿!如今出事了,就想拿我们去顶罪,这天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李老弟,你说是吧!”
听到这里,姓李的高个子也似是被戳中了心肺,不再劝人停嘴,咬牙切齿的放下筷子附和道:“钟大哥说的是,这姓洪的也太不是人了,我们兄弟给他当牛做马还不够,如今捅了篓子,就想一推四五六,没门儿。”
接着他眼睛一转,“听说这事儿不仅惊动了知州大人,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都有所耳闻。这要是上面派人来查,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不过这姓洪的也别想落了好!”
这云河,也就是流经泽州的最大一条河流,如今因着春回大地、冰雪消融,河道里的水涨得特别快,又急又猛的水势将河口县的这段堤坝冲垮了,处在下游的村庄与田地都被洪水淹没了。这要是追查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河口县的洪县令要被追究责任。
“行了,你们俩都少说点。不想吃了就走,少在这儿磨叽。”却是三人之中最为年长的一人发了话。
原本因着酒意上头的二人也讪讪地闭上了嘴,这大哥最是严肃,他们三人中都是他做的决策,因此两人也不敢反抗。结账之后就两人就互相搀扶着,跟在他后头出了酒楼。
而这厢谢安娘在用餐之时,也稍微听了几句,云河决堤?莫非,进城所看到的那些是难民!
这想法从谢安娘脑中一闪而过,很快便放开了。他们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也就出了酒楼。
之后,两人用剩余的钱,租了辆马车去禹州城,从张氏那里拿来的钱也就所剩无几了。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到了禹州城。
可进城后,谢安娘又愁恼了,这晏祁的家在哪里?她在马车上问了半天,问得口干舌燥了,还是没能从晏祁的形容中,理出线索。
她又在脑海中过滤了一圈姓晏的人家,还是毫无头绪,这禹州城中姓晏的人家基本没有,许是她也不认识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让车夫尽量绕着城中那些富贵人家的府邸周围走,若是到了家门口总能认得吧!
马车沿着她所指的一些的街道,走了有不下半个时辰了,她原本焦急归府的心,也在这晃悠的时间中渐渐消磨。
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若是有心,范府的人自然会等她,若是无意,怕是她回去了也无济于事。
她又朝此刻静坐在马车上的晏祁投去一眼,此刻他倒是坐得住,颇为沉默,只是显得有点焉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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