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又埋头喝了一大口鲜香味美的浓汤,暖暖地热汤从喉咙口滑下,填充满叫嚣着饥饿的胃袋,他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云珰那丫头手艺不错啊!
待到孟大夫将最后的一口汤咽下,他这才有空仔细的瞅了眼晏祁,这小子,这么晚不睡跑他这儿来作甚!难不成还得疯狂的将他再拽出去一遍!
他拿着颇为豪爽地擦了把嘴,十分肯定地道:“说罢,无事不登三宝殿!”
“孟叔。”晏祁顿了顿,直盯着孟仁的眼睛问道:“您不妨直言,便是找到了药引,我这病完全治愈的机会又有多少?”
步湘汌一直坚信他这病有治,从未想过要放弃为他治病的机会,此番得了慧远大师的指点,前往郢都寻找那近似传说之物,可不知为何,他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儿。
孟仁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有时候连他也经不住佩服这孩子,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便似一只凶悍猛兽,一直潜伏在他身体里,静静等待时机出现,好狠狠啃下一口肉。
晏祁并不是从生来便不哭不笑的,小时候的他也曾活波开朗,甚至可以说调皮捣蛋,可随着年纪渐长,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愈来愈少,直至现今的面无表情。
他将所有的情绪隐在那张冷淡的脸孔后,不肯向人透露出半分他的痛苦与煎熬,哪怕是他娘,也难以解开他给自己竖起的层层枷锁。
倒是这个谢安娘,短短几月相处,便能让自控极佳的晏祁情绪失控,这是个好现象,说明晏祁或许会越活越有人味儿,不似以往,不动的时候简直可以媲美冷冰冰的塑像,无趣得可以。
却也同时暗藏着更大的风险,若是以往的晏祁,从不会问这种问题,他一直让自己活得无欲无求,甚至达到对周围事物无动于衷的地步。
从小熬到大的痛楚教会他,不再期望,便不会失望,因而他一直是无坚不摧的,便是痛得愈发剧烈的头疼症发作,他也可以不吭一声。
可现在晏祁开始会担忧了,瞧瞧,刚刚问的甚么话,就对自己能被治愈这么不抱有希望么!
身上那层甲壳逐渐剥落的晏祁,人气是充盈了,却也容易受到伤害,孟仁不得不杞人忧天,担心他撑不过最后那道难关!
“死不了就是!”孟仁狠拍了下桌子,叠放在瓷碗上的木筷被震了一跳,险些滚落下来。
只是拍完他就后悔了,极力控制着脸上不抽抽,可手心传来的麻痛感还在持续扩散,那酸爽,难以言喻!
孟仁不动声色将那只手缩回桌下,换了一种缓和的语气,以长者的口吻道:“晏小子,你别的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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