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这时传来凄恻的二胡声,高高低低,全无章法。
她拧过身,换了个姿势,借着窗口的日光打算重读,刚读了一段,那可怕的调子又传来了,继续如泣如诉,叫人牙关发酸。她忍了又忍,觉得对耳朵的摧残,更胜左昭仪的羊皮手套。可是不能吭声,那是太子爷好兴致,决定学二胡了。
太子通音律,一把古琴能弹出江南的秀雅风骨,谁知换成二胡,拉得还不如天桥上讨饭的瞎子。这文书是没法看了,她扔在炕桌上,穿过前殿到他的书房,倚门一瞧,他坐在一线天光下拉得正欢。
“您这是干什么呢?要不正经请个师父吧,这么拉,东宫隔阵子就得换一拨人。”
太子没搭理她,修长的手指精心按压琴弦,呱地一声,又拉出一串颤音来。
星河实在弄不明白,“您怎么突然想起来拉二胡了?”
他停下看了她一眼,“三年笛子五年箫,一把二胡拉断腰——我在练功,你不懂,别问。”
第30章 西风惊绿
星河觉得应该劝劝他; “人这一辈子有一两样精通的乐器就成了; 您会古琴么,还学什么二胡。”
所以当个男人不容易,她哪里明白他的苦心!二胡得拉动起来; 人也随着节奏摆动; 这一来一往的……只要腰好,日子就好。虽然他弓马娴熟; 不差这点子; 但就像富户挣钱似的,谁也不会嫌钱多。腰功了得,将来派得上用场; 能一天两三个时辰折腾在这小小方寸之间,将来大婚后; 她不得喜欢死了!
可彼此到底还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就是心里暗琢磨,也不敢在她面前显摆。
他只是笑,“我前儿听总师傅拉《汉宫秋月》; 拉得那么悲凉; 心里颇多感慨。就想着自己学一学,要是能改良,改得欢实点儿多好; 别这么悲悲切切的。”
星河一嗤; “欢实了就不是原来的味儿啦。主子您近来怎么了; 老干些奇怪的事儿。”
他不高兴了; “我做每一件事都有我的用意,你堪不破,那是你傻。”手里盘弄着琴弓,他低头理了理上面的马尾毛,“控戎司的文书接着了?案情的经过都写明白没有?”
她说是,“臣粗略看了一遍,经过写得详尽合理。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琢磨,就怕有什么疏漏的,叫皇上发现倒不好。本来还想静心通读两遍呢,这不是先得来听您拉二胡嘛。”
他一瞥她,“这么说,是我打扰宿大人办公了?”
“不不不……”她摆手不迭,“这么怡情养性的事儿,不能叫打扰。恰好臣也看累了,出来活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