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从中斡旋,劝你父兄弃权投诚,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弃权投诚,确实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弃权之后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万一届时太子决心杀一儆百,谁来保障宿家的安危?
所以还是个无头公案,没人帮不了她的忙。
她掖着手,对他微笑,“今天咱们见面后说的话,发生的事儿,能否请霍大人不要向第三个人提起?”
他点了点头,“当然。”
“您给我的忠告,我也记在心上了。且走且看吧,时局万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全家人同生死,共存亡。”言罢忽然娇俏一笑,“如果我哪天出了事儿,太子爷不给我收殓,您能帮我这个忙吗?就看在……咱们今天喝过一场酒的份上。”
他面上神色凝重起来,“不要说胡话。”
她笑得愈发灿烂了,叹着气说:“是我糊涂了,霍大人千万别见笑。今儿不凑巧,原本我还想和您一块儿看灯的呢,刚才那一箭吓着我了,其实我还是很怕死的。”她提溜着酒壶说,“我这就得回去,查一查简郡王行至哪里了。那支箭的来历虽然欲盖弥彰,但也未必一定不是他,万一是他手下人疏忽了呢?”
他说好,陪她去远处的树下牵马。她没再逗留,拔转马头扬鞭而去,回到控戎司后把断箭交给徐行之,让他打发人去查这箭的来龙去脉,自己又入昭狱审问了节前刺杀官员的嫌犯,一通忙下来,天都快黑了。
叶近春从轿房里出来,他奉了太子的命,每天掐着点儿提醒宿大人下值,“明儿是主子爷千秋,您肯定是没法儿上衙门来啦。”
星河哦了声,“险些忘了。”转头嘱咐金瓷,明天衙门里的事儿压后再议,“后儿吧,后儿宫门上的驻防重新安排人顶上,等我回来再分派。”
坐轿回宫,上丽正殿看了眼,太子还在两仪殿议事,没有回来。宫里掌起了灯,她朝东张望,看见一队小太监又举着纸捻子跑过去,她提袍下台阶,往随墙门上去了。
尚衣局送衣裳的时辰照旧雷打不动,魏姑姑领着三名宫婢到了门上,客客气气叫了声宿大人,“太子爷明儿的朝服送来了,请大人查验。”
她仍是一丝不苟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