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又开始从政,各项表现都上佳,内阁曾经有过一次改立皇太子的主张。虽然后来因太子出阁,敬献了耗时三年绘制的大胤水利图,让内阁官员们闭上了嘴,可是那场风波的后遗症从未间断。这些年内阁官员换了又换,到现在仅剩宿大学士一个老人儿,留着他,是为了利用宿家对付旧主。一个人太过锋芒毕露了终不好,太子有时候也愿意藏一藏拙的。
现如今朝堂上只余两位皇子,平衡一旦彻底打破,大家都要重新想好对策。因为敏亲王不像简郡王,他不具备任何夺嫡的能力,即便宿家现在选择息事宁人,也要看太子愿不愿意苟且。
仰天长叹,星河事后也自责,如果接到茵陈那封信时,她选择沉默会怎么样。曾经有那么好的机会,敏亲王和宿家都可以一步登天,结果她一搅合,局势又逆转了。于家来说,她真是个不孝女,一念之差,让父兄处境尴尬。可是于太子,她没有后悔她的决定,她对得起他,也对得起自己的心。
茵陈去武德殿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东宫。
信王的丧礼筹备起来,论理未及弱冠的少年,不当以成人的仪制发送。而且皇宫大内,除了皇帝和太子,也不该为以外的人大肆操办任何事。不过信王终究由皇帝养大,况且又是太子胞弟,这两个人没有异议,别人听差办事就好。
太子最后到底为信王留了体面,和青鸾合谋的那部分,他有意遮掩了,所以信王死后有哀荣,还得了个谥号曰“诚”。
停灵停在武德殿,之前殿里的人全被处置了,现在还喘着气儿的只有茵陈。皇后的意思是,信王生前已经和她到了轮婚嫁的地步,现如今信王薨了,身后又没有子嗣,上官侍中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应当为他披麻戴孝。
茵陈脸上神情寡淡,“王爷薨了,臣按制成服①是应当的,但是披麻戴孝,恕臣不能领受。”
皇后十分惊讶,“侍中,人走茶凉,不是立世之道啊。”
她听了冷冷一笑道:“请旨赐婚是王爷个人的主意,和臣并不相干。况且赐婚的旨意当时没有颁布,那么臣也不算未亡人,更没有必要担这望门寡的虚名。”
皇后被她一番话回得愣神,星河忙上前解围,“娘娘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