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毕竟她名义上怀着皇子。太子斟酌了下才道:“她不在宫里的那段时间,儿子打发人踅摸到了她的落脚点,发现有个男人经常出没,如今那人被儿子逮起来了,随时可以过堂审问……皇父,要是让闻长御的孩子落了地,那还不及延龄的儿子冒充皇子。至少延龄的儿子身上流着霍家的血,长御的儿子,真和咱们八竿子打不着了。”
一番话差点让皇帝背过气去,“朕的后宫,出了这么一群妖魔鬼怪?”
太子只好替他顺气儿,“皇父息怒,儿子也有错,当初是儿子说右昭仪不赖的,这会儿打嘴了,对不住皇父。”
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父子两人一个躺着一个蹲着,相顾无言。
良久皇帝长长叹了口气:“那么你有意栽赃宿星河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你的人吗?”
太子支吾了下道:“儿子想借此缴了她的锦衣使,让她老实留在东宫生孩子。还有宿家的立场……皇父心里应当也明白。这种门阀,手上有权儿子不能安心,最好是借此机会株连免职,永绝后患。不过星河那里怕不太好交代,只有把戏继续做下去,儿子先同皇父言明了,后头甭管怎么折腾,都别戳穿我,成吗?”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成不成的?皇帝只是觉得他为了个女人这么费心不上算,但看在有望生皇孙的份上,勉强也包涵了。
第70章 心期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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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怎么样了; 牢里的人全然不知。这与世隔绝的地方; 进来了就像落进了海心里,不管你曾经多有能耐,没有了船、没有了桨; 你徒手能干什么?
所有的体面和荣华; 都是千千万万于细微处的迎合促成的。这牢狱里根本没人来奉承你,你算老几?
星河所在的这一间; 窗上破了个窟窿; 横七竖八钉死的木板间有光透进来,虽看不见人影来往,但尚且能分辨白天黑夜。她一直在等待有人来提审她; 可是两天了,黑不提白不提的; 简直叫人怀疑是不是外面的人把她给忘了。
她自己干刑狱这行; 知道最怕就是无限期地关押,既不定罪,也不释放。之前托付掖庭令的事; 恐怕打了水漂儿; 他连面都不露,想必是有负所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