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镇定沉静的态度暗叫一声好,吩咐人将赏赐拿过来,看了站在楼湛身边的萧淮一眼,眨了眨眼,竟然亲自拿着赏赐的东西走下高座。
正是气氛严肃之时,萧淮忽然侧头看向楼湛,笑容里带着安抚,低声问:“方才可受惊了?”
楼湛扭头看着萧淮,心中愈发复杂难言。
正要再次挤出毫无意义的“感谢”二字,视线触及之处突然闪现一道寒光,萧淮也立刻注意到了,平素里从容温和的脸色一变,冲到萧华面前挡住。
突然冒出来的刺客不偏不倚,长剑直直刺了过去,眼见就要刺到萧淮,楼湛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扑了上去,一抱住萧淮。
那把原本该刺入萧淮胸膛的剑微一错位,直直刺入楼湛的后心。
那剑上似乎还抹了毒,楼湛心口一痛,随即火燎般的痛感传遍全身,直入脑海,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直到楼湛的血顺着剑身流出,才有人尖利地喊起来:“有刺客!”
刺客拔出剑身,身形一转意欲逃离,四周的御林军轰地涌了上来,同刺客交锋起来。
萧淮抱住怀里的人,看着她瞬间苍白的面孔,大脑空白了一瞬,才微微颤抖着将她交给赶上来的太医。
楼湛本就穿着绯红的官袍,那颜色接近血的红色,乍一看似乎并没有血流出,萧淮抬起手,却见是满手鲜血。
身体禁不住晃了晃,萧淮死死盯着楼湛,脑中闪过几幅画面。
那些让他犹疑,让他震惊,却又禁不住生出怜惜之情的画面。
***
楼湛梦到了前世入狱前后的日子。
突然呈上金銮殿的信封,构陷她贪污受贿的话语,百官冰冷笃定的眼神。
楼息前几年被贬出京,岚姑随行,病死他乡;楼挽大病一场,早已离世;陈子珮同她背道而驰,一刀两断,却也在一年前卷入谋逆大案中在家中自缢而亡;孙北致仕已久;沈扇仪前月才受命前往边疆。
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这京中剩的,都是仇她恨她憎她恶她,恨不得她立刻身死之人,她被千夫所指,被构陷抄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公道话。
说,楼湛为官清廉,一心为民,俸禄低薄,如今的楼府,都还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漏着小雨。
她只是被御林军押着去了楼府,看着她珍视了一辈子的楼府牌匾被拆下来扔到地上,埋入尘埃,看御林军进进出出,将楼府剩余的一点残破东西都搬出来充公。
大理寺的大审上,楼湛说的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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