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可否赐告,大人召秦兄与陈兄去,谈论何事?”
秦直碧漠然道:“他说,此为宫里,我们两个这样久留并不方便。他给我们两个选择:或者如他与你一般,净身为宦;要么就听从他的安排,离开京师,去异地念书,待来年秋闱,考取功名。”
“哦?”兰芽微微一怔,“那你们二位的选择是?”
秦直碧轻哼:“还有何选!我们自然不能跟兰公子一样,宁肯去势,也要贪图这权势富贵!”
兰芽一晃,却展颜而笑:“甚好。”
两人便都无话可说,兰芽告辞走向门去。却还是在门口停步回首:“以大人性子,他既肯说出来,便已是安排妥当了。他告诉你们,何日启程?”
秦直碧霍地直直望来。
“便在近日。”
一同逃生而来的人,终究要这样各奔天涯了。
兰芽含笑点头:“我知道了。届时,小弟定来送行。”
。
兰芽回听兰轩去,又让双宝去弄了一壶酒。这回她自己自斟自饮。
不多时一壶酒便都喝干了,终是醉了。
酒再倒不出来,她便抬脚站到杌子上去,将酒壶提高了向口中倒。脚底站得不稳,叮叮咣咣地响。
双宝吓得赶紧将三阳也叫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扶着,生怕兰芽掉下来摔着。
兰芽站在高处扔了酒壶,就乐,指着虚空里说:“占卜?你果然最善装神弄鬼。皇后——咯咯,原来你早有不臣之心!”
双宝和三阳也不知这位小祖宗说什么呢,只能边扶稳了边劝。
兰芽说够了,方委屈地一扁嘴哭出来:“都走了,都要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儿。也好,走吧,都走吧。”
双宝和三阳拼上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兰芽搬到榻上。带她睡了,两人方一头汗地走出来。却冷不丁瞧见廊檐下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蓝衫公子,目光深深。
双宝便赶紧行礼:“哎哟是秦公子。几时来的?奴婢真是怠慢了。”
秦直碧掀了掀唇角:“无妨。你们公子
睡下了?”
双宝擦了擦汗:“是,好不容易睡了。只是睡着了还一直流眼泪。”
秦直碧半晌没说话。
双宝小心觑着秦直碧的神色,觉着自己是眼花,仿佛在廊檐下的幽暗里,也瞧见秦公子的眼中有水色一闪。
不过一瞬,秦直碧便已恢复常色,手上托了个大大的纸包交给双宝:“他既已睡了,便不必吵醒他了。我这包竹叶青茶你且替你家公子存着。”
双宝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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