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
皇帝疼得满脸紫红,闷声哼着:“说,说!”
兰芽轻轻叹息,怜悯地盯着皇帝的眼睛:“……大人他,又怎么可以死在皇上前面呢?”
“他没死?他没死?!”
皇帝闷哼一声,骤然仰倒在榻上,双眼直勾勾盯住床帐,大口大口喘气。
不知道是暴怒,还是……安慰。
“那……那死了的,又是谁?朕派怀恩亲自去验过的,如果不是小六,又是谁,嗯?”
凉芳凄冷而笑:“当然是另外那个杀了曾尚书的凶手啊!凝芳,我最亲爱的师弟,平生最善乔装改扮,当年都能扮作我骗过了曾尚书,所以这一回再扮成司夜染,尝一回曾尚书的痛罢了。”
善也是缘,恶也是缘。终究因缘到头,皆有果报。
皇帝合上了眼,面上倒似乎——颇有释然。
兰芽看到他这样的神色,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心下终究总是盘桓着张敏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说“小六那孩子的福分啊,在后头呢”。
兰芽便忍不住问:“皇上现在终于可以说了,你究竟是希望他死,还是想让他活下来?”
这始终是困扰兰芽的一个问题。即便皇帝最终下了死命,可是如果他倘若只单纯想让大人死,那么当年在大藤峡便可动手,后来又何必让大人年少而权倾天下?
皇帝转过头来,用力导着气。
兰芽垂首,从腰带里掏出一丸药来塞进皇帝口中。
凉芳吓了一跳,急忙质问:“你想干什么?”
兰芽点头:“别担心,那不是解药。只是能缓解他疼痛的药。”
兰芽说着又怒目望向皇帝:“这镇痛之药还是当年大人
替你配的。他用自己为皇上试药,却最终还是换来了皇上的杀意!”
皇帝便也闭上了眼睛:“凉芳,你出去!你做完了你想要干的事,朕却不想再看见你!”
凉芳听着便笑:“皇上说得有趣,就仿佛微臣想见皇上似的!实话告诉皇上,如果可能,我凉芳宁愿选择不来这京师,不自宫了进宫,不要这司礼监和东厂的权势——我只愿,合江南而老,只厮守在那个人身边,生死相随。”
兰芽垂眸,眼角已然染泪。
上前轻轻推一推凉芳:“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凉芳出了殿门去,殿门轰然关严。偌大寝殿,只剩下了兰芽和皇帝两个人。
兰芽道:“微臣明白皇上的心意:有些话,皇上只能说给微臣听,连凉芳也不可以知道。因为事已至此,皇上知道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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