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忽地一眨眼,望着那少年咧嘴一笑,道:“还是活着好,是吧?”
这句话却是叫众人一阵摸不着头脑。
更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周湛竟然接了话。
“活着其实也没那么好。”周湛走下楼梯,一边脚步不停,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翩羽。直到走到楼梯口,他这才收回目光,看着通向一楼的楼梯。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下楼去时,他忽地又是一扭头,望着翩羽正色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活着其实真的没那么好。”
说完,便不再看向翩羽,只扭头向着王氏兄妹风度翩翩地一颔首,便领着那两个小厮下楼去了。
而,直到这时,王明娟才回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登徒子”。她心头顿时闪过一阵复杂的滋味,有心想要骂那个装腔作势的少年,可人家已经下楼去了。于是她一拧眉,回头瞪着翩羽道:“你认识他?”
翩羽正困惑地眨着眼,“那天在山上遇到过。”又抬头问王明娟,“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王明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不过是又被那少年调侃了一下而已,但她就是觉得,她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般,只闷了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怒火。于是她又本能地找上了翩羽的茬儿,瞪着她喝道:“都说几遍了?别随便跟人搭话,你怎么就是不上心呢!还有,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披头散发地就出来了?!还有没有个规矩!”说着,推着翩羽的肩,把她推回了房里。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翩羽就醒了。见王明娟和往常一样仍在赖床,她便悄悄下了床,绕过睡在脚榻上的王明喜,坐在窗边,望着街对面那间当铺一阵出神。
她走动的声音,惊醒了王明喜。王明喜坐起身,见翩羽这么早就起了,便揉着眼道:“昨儿老掌柜说了,那当铺要九点半才开门呢。”——自然,这将一个时辰又细分了若干钟点的作法,也是世祖皇帝的杰作。
翩羽笑笑,对王明喜小声道:“七哥尽管睡,我醒了,睡不着了。”
王明喜又揉了揉眼,这才发现,翩羽怀里抱着她娘的那个首饰匣子——他便知道,这主意虽是她出的,想来她也是心怀不舍的。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却是吵得王明娟不得不醒了。她翻身坐起,看看抱着首饰匣子坐在窗边的翩羽,忽然道:“对了,等当铺开门,最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