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在门边上。
见他托着个药盘,红锦眼珠一转,忙从他手里抢过去塞给翩羽,推着她的肩道:“你去给爷上药。”
翩羽一阵为难。刚才打下车后,周湛可是连个眼尾都不曾给她,可见这回他恼她恼得狠了。
想来也是,那位爷最是怕苦怕累的一个人,且也最讨厌吃亏,这回虽说他打人占了上风,可到底叫他受累了,还把自己的手也给弄伤了……
翩羽扁了扁嘴,有心想说不去,可张了两回嘴,都没能吐出一个“不”字来。
她仍犹豫着,红锦那里已经推着她的肩到了门边上,不管不顾地就在门上敲了两记。
房内,传来周湛懒洋洋的声音:“进来。”
于是红锦替翩羽开了门,又轻轻一推她的肩,将她强行推进屋去。
翩羽半推半就地进了屋,一抬头,就看到周湛已经散了发,且还换了身睡袍,正懒洋洋地坐在屏风外那张圈椅里。那睡袍下摆散开,露出其下散着裤脚的雪白中裤,两条裹在裤腿里的大长腿,正相互交叠着。
翩羽飞快地往周湛身上瞄了一眼,却是不敢去看他的脸,只盯着他的膝头道:“我来给爷上药。”
她僵着脊背,默默等着周湛发话,可周湛竟半晌都不曾吱声。好几次,翩羽都忍不住想要抬眼去看向他,可不知为什么又有些胆怯,便悄悄咬了唇,用力瞪着他的膝盖。
她却是不知道,这会儿周湛正呆呆地看着她,原本已经想清楚的脑子里忽地又有些混沌起来。
翩羽身上仍穿着那件乳白色绣银蓝流云纹的箭袖大袍。同款式的衣裳,他让人给她做了两套,男式的一套,女式的一套。女式的,她穿了显娇媚可人;男式的,却是在娇媚可人外,又平添了一份飒爽英气。
他的眼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以往她看着他时,眉眼里总带着笑,那笑靥里散发出的温暖气息,总叫他忍不住就想去摸摸她、碰碰她。而这会儿,她却是低垂着眼,脊背僵挺得笔直,看得他都跟着觉得累。
是她反应过来,生他的气了?!
盯着她那愈显僵硬的脸,周湛忍不住就是一阵双颊发烫,便不自在地将交叠的双腿上下交换了一下。
见他动了,翩羽下意识地就抬头看向周湛。
二人目光一汇,却是都吓了一跳,忙忙地各自又避开了眼。
见她避开了眼,周湛心头一阵懊恼。而见他避开了眼,翩羽心头则是一阵委屈。
她原就是个有话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