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几乎都要痉挛了。她咬紧牙关,愤怒地瞪着周湛,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是哑着喉咙道:
“原来王爷这是在关心我!我这是何德何能,竟能得到王爷的关心?!我不过是王爷的一个玩物,充其量,不过值一把假扇子的价。当初王爷收我做小厮时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王爷图的不过是个乐子。如今王爷在我身上已经找不着乐子了,自然是要把人打发走的。就冲这,我就得对王爷感恩戴德,也亏得王爷心善,才许我重新恢复自由。只是,我已经是自由之身了,我要做什么,怎么做,跟王爷您又有什么关系?!我好我坏,自有我自个儿承着;我爱跟谁做朋友,不爱跟谁交往,也都是我自个儿的事。如今我已经不是王府的小厮了,王爷您就算架子再大,对我再恩深意重,怕也没那个资格命令我跟什么人来往,和什么人做朋友!赶明儿我乐意了,就算挑他们当中的什么人嫁了,也不关王爷的事!王爷您白操碎了这份心,对不起,还落不着我一个‘谢’字!”
她抑住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又道:“说到底,如今我已经跟王爷没任何关系了,王爷原就不该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与其再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式,指点我该跟什么人交往,不该跟什么人交往,王爷您倒不如打心里尊重我一二。好歹我也是未嫁之身,这时候若是被人发现您在我的卧室里,您想要我怎么做?”
她抬眼看着他,“以前我还是小吉光时,王爷就一直强调着,将来总有一天我们会桥归桥路归路,如今终于如了您的愿,您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还是说,您非要看到我身败名裂,您才甘心?!”
她那含恨的眼,顿时令周湛从床头站了起来。
“我……”他背对着灯光,低头看着她的眼藏在暗处,叫人无法看清其中深埋着的纠结和沉重。“我知道你恨我,”他道,“可我送你走,也是为你好。”
一个“恨”字,渐渐便叫翩羽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她不愿意叫他看到她的眼泪,便扭过头去狠命地眨巴了一下眼,重新扭回头来时,眼里已经没了水光。她看着他,忽然意识到,她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他给她一个解释。
可是,这个解释,其实还不如不要……
“我喜欢你。”她抬头看着他,声音平淡得叫周湛以为听错了——她不可能用这样平静的口吻,陈述着这样一句话——“我知道,”她又道,“你对我其实并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