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了。”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然而苏仁心里最是有本清楚帐。虽然依此地的状况来看,粮食确能卖上十倍的价格,但原本沿途的押运官就要克扣下三成,到了沧州府内,纵然官员再能一手遮天,总还要做做样子,所以再贪也要留下一成发放出去。而他们监守自盗,却总不能让府兵出手去假做流寇,务必要勾结那些货真价实的山贼强盗,给他们分的好处又要占上一成。这样算下来,五十万量不多不少就是他们此次的全部得利。
原本王肃还是带着几分诚意,双手奉上五万两白银加上一本微有瑕疵的账本,如果苏仁收了,双方各自拿捏住了对方的把柄,从此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若苏仁还嫌不足,王肃甚至愿意提高价码直至二十万,只要过了这一关,一切都好说。
只不过他有诚意,苏仁却没有,沧州府上下官员的所作所为,早已超过了他能容忍的底线。他如果包庇了,将来被人翻出来,就是无法翻身的重罪,所以没得谈。
此后几日,王肃没再出现到苏仁面前,只有柴县县令苦哈哈地每日将赈灾情况禀告给苏仁。因为只这一处开仓放粮,所以渐渐便有许多逃难的流民聚集到了柴县,其中一些成群结队,终日聚在离粮仓不远的巷子里,随着这群人的队伍日渐壮大,当地百姓都畏其凶恶情愿绕道而行,苏仁对此却毫不理会,左右没来碍着他的眼便是。
这一夜,陈青鸾有些心神不宁,正翻来覆去地在榻上翻滚,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随即耳畔听得一声低语,“来了!”
她猛地坐起,只见窗外隐隐闪耀着火光,只听得门外有人高声喊道:“这阉狗屯粮不放,饿死了多少百姓!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这狗贼祭天!”话音一落,便有许多声音附和,陈青鸾从窗缝偷眼向外望去,只见客栈外的街道上至少站了数百人,都举着火把,将客栈围的水泄不通。
人声鼎沸之时,客栈大门突然从里边打开,一个人探头探脑地自门内向外道:“各位义士,你们若要擒杀那阉宦,小的绝不敢拦,只求各位能高抬贵手,且别让人死在我店里,姑且给我把养家糊口的营生留下。”
为首那人刚要答应,只听人群中一人高喊:“不行!那阉狗武功高强,咱们若进去跟他拼杀,要牺牲多少无辜兄弟性命!不如直接放火烧了这楼干净!”
掌柜的大惊失色,只道万万使不得,然而这群人哪里肯听,推攘之间,有人远远将火把丢了过去,那火把撞在客栈围墙之上,打着转掉落在墙根。天干物燥,木质围墙顿时烧了起来,呛人的黑烟弥散开来,叫人完全看不清客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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