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下,挤挤睡罢。”
苏仁冷眼瞧着她,一边以手指轻叩桌面一边道,“你将被子铺到地上去。”
陈青鸾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直接在床上坐下了,“这林间蛇虫鼠蚁一定很多,我若睡在地上,夜里被吓的叫出声怎么办?”
四处云游|行商的人,露宿野外都该是常事,哪有打个地铺还嫌东嫌西的。苏仁知她又在睁眼说瞎话,却懒得戳穿 ,“那你就睡床,我在地上将就一晚。”
陈青鸾却还是摇头:“不成,督公您是爱干净的人,这地上这样脏,一定睡不着的,您睡不安宁,妾身心中有愧,就更睡不着了。那倒不如干脆别睡了,就坐一会儿说说话也好。”
苏仁心下没来由地一阵烦闷,明明是陈青鸾自己放着京城的高床软塌不享受,偏要跟到沧州来吃苦受罪。然而眼见她因连日睡不好而隐隐透着青黑的眼眶,就觉着有些不忍心。他挥手以掌风吹熄了油灯,两步便走到床前。
陈青鸾于突然降临的黑暗中失去了所有视觉,随即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在怀里带着一同躺下,随即听到苏仁声音冷淡地道:“这样你可满意了?”
陈青鸾眨眨眼,只觉睫毛蹭在粗糙的衣料上有些不适,她扭了扭身子。旁边的人明显一僵,将拦在她肩上的胳膊抽了回去,翻身面向墙壁,还不忘补了一句:“别乱动快点睡,不然本督直接点你睡穴。”
陈青鸾憋着笑应了一声,甚至还向床铺外沿挪了挪身子,侧卧着阖上双眼。
床铺很窄,二人虽勉强离开了些空隙,却仍然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陈青鸾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未与人同榻而眠,苏仁体温本就偏低,所以她也不觉着燥热,不多时就沉沉睡去,一夜无人如梦。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因着昨夜接连出了这两桩事故,胡县令直忙的焦头烂额。稍晚些时候,当王刺史风尘仆仆地赶到柴县时,正见到胡县令亲自带着手下官差清理火场,他见到上司亲自前来,便艰难地从客栈的废墟中跋涉出来,向王刺史简单汇报了情况。
苏仁不喜与旁人同住,兼之先前派遣去押韵粮草的大部分的手下并未随他一同到柴县来,所以他包下了客栈之后,只带着两个贴身伺候的小太监住了进去。昨夜起火之后,掌柜的将他的妻儿都救了出来,今日在火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