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岔道,迢儿突然转左,妄图分散注意,我则毫不犹豫拐进前面一条巷口,却不料一转,就撞进一个人怀里。
嗅到这人身上的气味,我一时茫然若失。
小时候,我一度将这个味道和糖果联系在一起。
未等寒喧,他的视线越过我向后瞥了一眼,而后提起我的肩膀,足尖一点飞上檐壁。
我吓得惊叫一声,紧紧搂住他的腰,只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可恨这厮明知我有晕高症,故意跑得飞快,待我五脏六腑几乎移位,才收足停下,已是到了将军府前。
我扶墙干呕,心里大骂丧心病狂。
对方却负手闲立,不阴不阳地笑:“野性不改?嗯?”
眼见这家伙兴师问罪,我连忙摸鼻尖扮可怜,“只是手痒,会还回去的。”
“人海茫茫,哪里还?再说,你找上门,人家还不把你剁成肉馅包馄饨?”
我心中不服,嘴上却没出息:“千万别告诉娘。”
“小时候我练功偷懒,你可一次没落地全报告给爹。”他眼中暗盛戏谑,狐狸一样阴险。
我忍不住粗声道:“钟辰,你别太过分!”
哥哥不屑地哼了一声。
从小到大,每当我大声吼他的时候,他总是这副反应,骄傲地表达一个意思:我还真懒得跟你过分。
每一次,都弄得我很挫败。
哥哥揽着我走进家门,我隐隐觉得忘了什么事情,但似乎没有什么比哥哥回家更重要。
直到晚饭时,迢儿灰头土脸地回来,我才想起忘了什么。
见她一身狼狈,我露出十分恳切的笑容,“迢儿你去哪儿贪玩了,瞧这一身土。”
迢儿回我的幽怨眼神中,多少有点没有得遇明主的郁闷。
晚饭过后,哥哥把我叫到花园,看上去满腹心事。
边关战事正吃紧,他此时回来,也只我有这天大的面子。
妹妹嫁人本是喜事,但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借着月光仔细打量钟辰,伴着金戈铁马这么多年,他的面皮丝毫不见粗糙,还是那么细腻俊朗。
我常常奇怪,凭哥哥的文采品相,怎么就没个敌国的公主一见倾心死活要嫁给他,那样百年稳固河山就唾手可得。
哥哥说这太不靠谱。我却没告诉他,娘亲常常从夜梦中惊醒,就怕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战场,她连尸骨都收不回来。
那一晚,钟辰对我说了很多,我们兄妹俩已许久不曾这般谈过心事。说到最后,他认真地看着我道:“若是你不愿意,我立刻去宫里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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