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没有听错。
兴致,这便是他的理由。
兴之所至,可以让一个人在雪地里罚跪,兴之所至,可以摘下一个人的脑袋。
司徒鄞,这就是你的真性情吗?
回宫才知底下人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们在宫中找不见我,还以为我也像吴氏一样,差点要动用侍卫寻人。
最乐观的是迢儿,不愧跟了我许久,遇事再不悲观的,给我手上捧了暖炉,眼里闪着碎光,笑道:
“我就道她们是瞎着急,小姐跟着皇上走,哪里会出事?如此红光满面,想必,嘿嘿,是被皇上宠幸了吧?”
一屋子人跟着掩帕偷笑。
当真把她们惯坏了……我懒得理睬,床上歪了小半时辰,忽才想起湘妃的事儿。
秋水回禀镜葵已然回去,湘妃又打发人来说如今行动不便,若我拨冗过去,她当晤面亲谢。
我想了想她那时古怪的眼神,也觉无趣,摆了摆手,遣人拿些冻伤药过去,带话说不需介怀。
晚饭后踱至殿口,初八的月亮还算亮堂,映得庭中积雪晶莹剔透。
望着空无鹤影的庭院,我自顾自地笑,迢儿问我可是在等皇上,我点她的额头,“泡壶好茶,等罢。”
第7章 妙手空空
结果这自作聪明的蹄子,颠颠儿泡了壶蒙顶上清茶来。
我问:“这是皇上的口味?”
迢儿得意歪头,“自然。”
我叹了一声,拿过储茶的芦瓶随手把玩,“那银筝公主爱喝什么茶?”
“银筝公主?”
迢儿反应了一会儿,喃喃:“对茶公主并没什么特别喜好,不过小蝶说公主素喜酸食——”
我截断她的话,“昨日太后娘娘送的梅饯可还有?”
迢儿看我一眼,“您不吃酸的,都收着呢。”
想着银筝顾盼靥笑的样子,我微笑嘱咐:“端来吧,以款贵客。”
“咦,难道客人是公主?银筝公主怎么会来咱们宫里,发生什么事了?”迢儿喋喋不休,我只故作神秘地笑。
过了一时,一切寂静如常。
迢儿是个无事忙,频频地看更漏。秋水把冷茶倒掉几番,我看在眼里,微一摇头:“是我料错了,都别挑灯熬油地等了,扶我睡吧。”
话音犹未落净,就听一道爽朗的笑音传进来:“星夜踏雪而来,没打扰到嫂嫂才是!”
我一笑,这兄妹俩迟到的毛病倒是一样。
把人让进屋,掸落衣裘上的雪交给小丫头,“公主踏雪而来,我多等一时也是应该,秋水快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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