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壶,不防一指头戳在烫酒的小炉上,登时起了豆粒大的白泡。
尚未呼出声,高大的身影已盖过来,微凉的手掌捧住我的手指,急声吩咐:“拿冷水来!”
暄嫔喊道:“还有烫伤药!”
我向回缩了缩,无奈被握得紧。司徒鄞低声道:“别动。”
此时手上觉不出疼,心里却像烫了一下。我道:“不过灼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徒鄞不理,一丝不苟地涂药。
另两个女人就这么大眼睁小眼地干瞧着,瞧得我浑身都不自在,再要说什么,司徒鄞已上好了药,自行起身。
“罢了,我在这里你们都不自在,也不得尽兴。我走了,你们慢慢叙话吧。”
屋中气氛一时冷寂,暄嫔径先反应过来,欠身恭送皇上。而后转头对我们眨眼,“现下好了,咱们可自在兴头些儿。我准备了拈阄色盅,还有宣和牌,不知二位姐姐都喜欢玩什么?”
不得不敬佩暄嫔这份喜笑如常,若换作旁人,许久不来一回的皇上要走,必定用尽浑身解数苦苦挽留。暄嫔却好,如来如去,全不患得患失。后宫之中能有这等俊快性情,实属难得。
我曾以为自己也能做到,如今看来,自愧弗如。
……
阮氏有孕的反应格外大些,回报说每日用不进什么东西,便是用了,不过一晌也会吐出来。
我虽有心结,也不能放手不管,这样下去大人受得住,腹中的孩子也受不了,命迢儿用安胎的食材炖了汤给送去。
迢儿嘴硬心软,表面不情不愿,却做得色味鲜美,连我闻着也食指大动。
“那不如小姐先——”迢儿托着食盅,话说一半连忙截口,觑着眼瞄我。
我淡笑:“越发冒失了,也就张路那个傻子受得了你。”
迢儿小声辨解:“他不是傻子……”
“快赶在晚膳前送去吧,待会儿凉了。”
迢儿讨好般大拍马屁:“小姐您真是宽容大度,美丽善良,我要是阮氏,一定感动死了!”
什么大度,不过是其子无辜。我点她的脑门儿,“还是不要感动死的好。快去。”
迢儿去了半个时辰不见回,我心说这妮子指不定又让什么绊住了,欲差人叫一叫,太后身边的侍女浥莲忽然登门,盈盈施礼:“太后娘娘在文杏馆,请娘娘移驾过去一趟。”
我听到文杏馆,心下预感不好,“姑姑知是什么事?”
浥莲笑得毫无破绽,“这个奴婢不清楚,娘娘去了便知道了。”
文杏馆内外灯火通明,一进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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