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事后立即交还,但他是夺过权的。
张震脖子深埋在高高的衣衽中,目光中满是阴鸷扫过屋子里这形样怪异的三个人,挥手道:“老四,去给母亲披上衣服,将她送到后院去。老二,你去叫御医来,再替父亲诊治,咱们兄弟二人今夜守着父亲。”
姜璃珠见张仕欲来给自己穿衣服,摔打着不肯叫他靠近,一点薄溜溜的肚兜在身上晃荡着,双目似要喷火般盯着张震道:“张钦锋,你兄弟辱了我,你就这样糊弄过去,草草了事?”
下午与一众御医商议张登的病情,在御医们告退之后短暂的相处中,姜璃珠曾自告奋勇要帮他扫平障碍。张震当时并未放在心上,谁知她那一臂之力来的竟这样快,还这样的独辣。
她是与赵如玉完全不同的女人。赵如玉想的是家和万事兴,兄弟齐心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姜璃珠却不同,他们兄弟仿似一颗鸡蛋,那蛋壳上小小的裂隙,只要叫她加之利用,便要裂成深而不能调和的鸿沟。而她自己,借着父子兄弟间的不合,准备一步一步跃上他的肩膀,学她的姑母姜映玺。
他挥手道:“老四,把姜氏扛走。”
邓姨娘才睡着不过片刻,被张登的嚎叫声惊醒,与七八个御医一起又要忙乱着给张登喂汤喂药,他还尿湿了床,还要带着两个儿子挪换床单被褥。
曾经戎马,四十年不曾下鞍,五十高龄还可在花剌大营以一挑百的勇夫,身子沉重的像坐山一样,身上处处伤口尽裂,仿似刀刮凌迟之刑,即便沉沉昏迷之中,那痛也不会少一分一毫。
邓姨娘指挥着两个儿子,连连叫道:“轻些轻些,不要挨了那一处,不要碰了这一处,对,先把他挪到床外侧,我先铺好了里侧你们再动……”
张登在昏迷中仍不紧簇眉头,邓姨娘又是连声的安慰:“老爷,是我呀,我给您换了褥子,您就不必躺在这湿泞泞的尿里头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您握着我的手,好好睡一夜,好不好?”
终于换上了绵软舒适的新褥子,邓姨娘忽而又想起什么来,将托秋迎从如玉那里要来的小孩子圆圆的小尿垫子垫到了床中间,这才吩咐两个儿子把张登挪到床上去。
到了这样的病中,每挪动一次,皆是车裂斧劈般的酷刑。吐过血之后清醒了许多,但也越发无力,张震和张君两个,一个挪肩一个挪腿,缓缓将父亲放到床上,干燥,柔软,温暖而又绵软的床,于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