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真的没有信心也好,为自己找见她的借口也好,他都想进去了。
怕她生气,定王吹了香。
确定她昏睡了过去,他才走了进去,点上一盏灯,走到她床前。
这时节夜里还冷,凝珠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一头青丝铺散,宁谧的睡颜恍然如仙。
定王痴痴地看着小姑娘越发娇美的脸庞,脑海里却是当初在杭州,他胸口有伤夜里疼得睡不着,就去看谁在对面榻上含糊不清说梦话的小姑娘。八岁的女娃小嘴儿轻轻嘟囔,他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被她看似与人理论的小模样逗笑了。
好像只是几个眨眼,小姑娘就变成了大姑娘。
定王情难自已,伸手摩挲她白里透红的脸庞。
她十四了,他远远偷看过她几次,没心少肺地只知道给小外甥买礼物,连掌柜的多看了她几眼都不知道,连周文庭对她过于紧张都没察觉,恐怕还不懂什么叫喜欢吧?如果他再也回不来,他在她心里,是不是依然还是一个想纳她做妾的风流王爷?
那就让她知道好了。
定王赌气地捏了捏她微微丰润的小脸,扭头扫视屋中陈设,然后去书桌前,研磨提笔。
落笔前,犹豫了几瞬。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定王吹干墨迹,将纸张叠成小块儿放进身上的香囊,重新折回床边,掀开被子,将香囊系在了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系好了,定王抬头看她,到底不忍心对熟睡的并不喜欢他的小姑娘做过分的事,他托起她手亲了亲她手背,唇抵着她手停留许久,才替她盖好被子掩好纱帐,悄然离去。
翌日早上,凝珠醒来就发现了手腕上的陌生香囊。
她愣住,摸着那只有王孙贵族才用得起的缂丝料子,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曾经夜里来找过她的人。有了怀疑,凝珠皱眉,飞快检查了一遍身上,确定没有任何不适自己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她才松了口气。
他为何又来了?
对着香囊发呆片刻,凝珠终究没忍住好奇,将里面一摸就摸出来的纸块儿取了出来。
做贼一般展开,就见画上画了两只乌龟,一只乌龟个头特别大,身上长了翅膀朝南飞,龟脑袋恋恋不舍地朝后看,另一只个头特别小,趴在床上睡觉,露在外面的脑袋却是只……猪头……
凝珠看着那个猪头的小乌龟,隐约猜到了这应该就是指她了。
想到那个喜欢说瞎话戏弄她的男人,凝珠气得咬唇,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偏要画画骂她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明明答应她不再来了,为何又要偷偷摸摸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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