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的尸体,方才没来得及,现下细看,这少爷倒是长了副好皮囊,俊得跟师父画里的仙人似的,可惜,再好看的脸,死了之后,就会慢慢腐烂,变成一个样。
“呵——”
她听到谁在冷笑,猛地回头问:“谁?”
房间里除了躺着那位,还有谁?
南昭觉得死者为大,赶紧双手合十对沈公子说:“您呐,薄命也是命,死了就好好上路,别管这活人都干嘛,瞧你这辈子这么会投胎,下辈子也一定……”
话说一半,南昭的后半句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不对劲,她刚才看沈公子的脸明明没有表情,为何此刻嘴角微微上扬,就像——是在笑!
她从前时常随师父下山,为别家做法事,什么尸体没见过啊?还是头一回,遇见尸体会笑!
该不会是要诈尸吧?
诈尸她没亲眼见过,但师父见过,还对她讲过不少事例,可她从未好生与师父学这些本事,就是周身就只有一张师父画的辟邪符,下山前,师父曾说过,此符无论如何不能离身,她师父是真的高人,这纸符咒一定很厉害,应该——可以对付尸变吧?
南昭赶紧从锦囊里将符咒掏出,比划着为自己壮胆道:“你最好别诈,我可是青云观青云子道长的关门弟子,我……我可不是好惹的!”
话说完,她脚步不由自主的退至门边。
沈公子的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
门窗全都锁死了,这沈家是早有预备要将她困在此地,南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好靠着门坐下,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榻上的尸体。
上半夜在这种煎熬中度过,到了下半夜,屋外的雪风越发肆掠,干枯的树枝挂着屋顶的房屋吱吱作响,房中还没炭火,南昭冻得手脚冰冷。
就在此时,案上的大红蜡火苗不稳定的波动几下,燃过前半宿,终于耗尽……
死寂的房间随即陷入一片黑暗,南昭不由得心一紧,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她目光依旧盯着床榻方向。
她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变得跟做贼似的。
“咔——”床榻那边传来一声响动,如人的关节僵硬后重新活动的声音。
南昭心里安慰自己道:一定是木床年久发出的干裂声,尸体哪儿这般容易诈?再说,还有师父的救命符呢,我不怕!
这么想,房间里也没再出现别的声音了,她就更加肯定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
然而,独自与一具尸首在黑暗中共处一室,实在没牛险驯忝髌鹕恚桨盖把罢椅堇锏钠渌赣美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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