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郎官升迁上去的。
张释之这家伙开始的命运好不了哪里去,在宫里当骑郎,一当就当了十年,月月要哥哥寄钱,哥哥的那点家当都几乎被他败光了,每次去邮局领汇款,邮局的人都窃笑,这不知哪家的活宝,碰上这么个败家子,金山银山也要败光啊。好在张释之也不是特无耻,时间久了,发现确实没有一点升迁的机会,终于决定放弃,准备辞职回家。可是这时却有一个伯乐不知从什么角落跳了出来,就像厕所墙角下刚孵出的苍蝇蛹一样。这个伯乐名叫袁盎,他平常跟张释之有过接触,知道他很有一些才能,于是上奏刘恒,希望能把张释之留下来。
袁盎还真有一些面子,刘恒看了举荐信,立即召见张释之,不过他也怕这小子不着调,事先声明:“你呀,也不要跟我说什么大道理,那些我不懂。你就说些现在可以立刻实行的具体事宜,语言还要浅显易懂,不许用生僻字,因为我不喜欢查字典。”张释之逮着这么个机会,像苍蝇见血一般,哪肯放过,当即侃侃而谈,讲了一些秦朝之所以灭亡,汉朝之所以兴盛的内在规律。刘恒觉得这厮的确有些水平,于是任命张释之为谒者仆射。谒者和郎官的身份差不多,主要掌管宾客的通报迎送,仆射是谒者的头领,秩级是比千石,职责是随时跟在皇帝屁股后面,提供咨询服务。张释之算是熬出头了,而且很快他就碰到了一个露脸的机会。
有一天,刘恒去上林苑游玩。上林苑是皇家动物园,里面奇禽异兽到处都是,刘恒看得眼花缭乱,问陪同官员:“这个园子里到底有多少珍稀动物,种类各是什么?”
上林尉顿时傻眼了,缄默不答。这时旁边的“虎圈啬夫”也就是掌管老虎笼的一个芝麻官挤了进来,如数家珍地一一向刘恒汇报。刘恒问什么他答什么,应对无穷。刘恒觉得这小子工作确实负责,心里很高兴,大声感叹道:“做官不应当这样做吗!刚才那个上林尉太不合格了。”他命令张释之:“把这个虎圈啬夫给我提拔为上林令。”
上林令是六百石的官,啬夫不过为百石,显然是超迁,虎圈啬夫乐坏了。哪知道张释之磨磨蹭蹭不理会,刘恒又吩咐了一遍,张释之才上前道:“陛下认为绛侯周勃是什么样的人?”
刘恒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只好说:“周侯当然是有功德的长者。”
张释之又问道:“那么东阳侯张相如呢?”
刘恒又说:“也是长者。”
张释之赞道:“陛下说得太对了。绛侯、东阳侯两个人都是公认的长者,国家的栋梁,但是他们都不擅长言辞,哪像这个啬夫口辞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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