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她甚至比我们还要可怜!您虽失去了长子,可您还有我,还有岩弟,仍旧是儿女双全。可嫂嫂呢?她娘家父母皆已亡故,除了我们,她什么都没有了!”
“那还不都是她自个的命不好,天生的克父克母克夫!”母亲恨恨地道。
我有些无奈,“母亲,若是嫂嫂真是这个命格,那您当日根本就不会允许哥哥娶她。难道您忘了?那一年,您请了司州最著名的相士刘良来给长兄合婚,刘公见了嫂嫂的八字后,说她和哥哥乃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倒是哥哥……”
一时之间,母亲和我都沉默了。当日刘公给哥哥的相语是“年二十三,当有小劫,过则无忧矣!”
想来刘公已相出哥哥此生的命数,因是大凶,不便明言,才将死劫说成是小劫。
过得良久,母亲方垂泪道:“我生你时,曾梦一仙人送玉衣入怀。那日刘公亦曾有言,说我儿贵不可言,若他相术当真神妙无比,那我儿倒是个有大造化的……”
我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帕子,替母亲拭去颊边的泪水道:“再贵不可言,我还是您的女儿,有了这样一个女儿,您还怕什么呢?”
母亲握着我的手,眸底的伤痛悲愤渐消,神色终于渐渐柔和下来。
我柔声道:“母亲,您别怪我总是替嫂嫂说话,因为您的命是嫂嫂救的,若非嫂嫂,女儿就再也见不到您和岩弟了!”
“若非嫂嫂对长兄情深一片,她怎会冒着生命危险护着您和幼弟从洛城逃出来?若是嫂嫂真有什么别的心思,凭嫂嫂的身手,她大可以在洛城城破之时丢下我们不管,何至于身受十余处伤,只为了救您和幼弟脱离险境?”
“若是当日您和岩弟也落入黑山贼人之手,那女儿誓不独活,我们欠了嫂嫂这么重的恩情,如何能不善待于她?
“更何况嫂嫂曾在哥哥的灵前立誓不嫁,虽无子女牵绊,却仍决意年少守节。以大义言之,母亲待之当如妇,爱之宜如女。怎可这般苛待于嫂嫂?”
“在这乱世之中,人人皆不易处。我等身为女子,于这乱世求存更是难上加难,我们都是女子,又都失去了最亲的亲人,若不彼此珍视善待,又有谁能懂我们失去至亲的痛,互相慰藉温暖彼此呢?”
我是流着泪说完这番话的,母亲听完亦是泪流满面,搂我在怀,良久不语。
终于,待情绪平复后,母亲道:“我儿言之有理,我那么对她,是有些……好孩子,你是个最贴心不过的,既然你嫂嫂至今伤势未愈,往后就让她好生养伤,伤未好之前,也不用到我这儿来晨昏定省的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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