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和嫂嫂、岩弟会自此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再不会和将军有半点瓜葛。”
我每说一句,卫恒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怒道:“夫人这是想让我违抗父命?”
“将军当年因不满这桩婚事,不是亦曾违抗过父命?”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将军只消说你没有追到我们,又何来违抗父命之说?”
“如此一来,将军不用娶我,可另行迎娶名门士族之女,另结良缘,岂不甚美?”
卫恒忽然上前一步,“夫人便是名门士族之女,我又何需舍近求远。”
我不由一怔,下意识的便道:“可我娘家只余两个亲人,寡嫂幼弟,家势衰微,对夫家已无任何助力。”
“夫人何必自谦,单凭你中山甄氏的身份,便已足够。否则当年程劭也不会允了程熙所请,替他聘你为妻,那时夫人的家势比起现在相差无几。真要细论起来,我卫氏并非士族出身,倒是我卫某高攀了夫人。”
因近百年来,大雍宦官干政之风愈演愈烈,不少宫中常侍,其手中所握权势竟比及王候。卫畴的祖父便是借着给某位宦官当了养子,这才得以在朝中为官,一路发迹。若真论起出身来,他的家世确是低我数等。
等等,他这话风似乎有些不对,我蹙眉看向他。
“将军难道……竟当真要娶我不成?”
卫恒眸光微闪,别过脸去,有些生硬地吐了几个字:“父命难违!”
又是父命难违。三年前为了逼他娶我,卫畴以不许他执掌兵权,让他在家“养病”相要胁,难道为了逼他再次答允娶我,卫畴又故计重施,胁迫于他?
“这三年来,我在父亲面前并不得意,父亲迟迟不肯立世子。当此之时,我是断不会惹父亲不快的,是以你若想报我的救命之恩,那便——嫁我为妻!”
我在许都时,卫恒尚是六品的度支中郎将,如今反成了七品的骑兵校尉,不升反降,确是在卫畴面前并不得意。
卫恒又补上一句,似是好容易才下了决心,要跟我表明什么,“你放心,我会待你好的!”
我只觉耳膜被“我会待你好的!”这几个字刮得生疼,如利刃般直刺入心,痛得我险些站立不住。
数月前,在和程熙饮合卺酒时,他也说过这六个字,当时我亦是觉得心口巨痛、眼前发黑。
为何我一听到这几个字,身体便会起这般剧烈的反应?
一双手忽然扶上我肩头,稳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形,是卫恒。
一股不知从何来的愤怒忽然奔涌而出,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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