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污糟,等再大些就明白了,到时候烦扰也多,就如你姐姐,她远嫁异地,必有不少心烦之处。”
少女有些惊奇,“姐姐那般聪慧,怎么会有烦恼?”
老妇人心有所感,叹了一声,“傻丫头,纵然最聪明的人、最富贵的命、有最强的力量,生于世就不可能无烦无恼,能少一些坎坷已是万幸。”
少女大约想到什么,情绪变得低落,“家中什么都有,我从没想过外边截然不同,道边的哭声好惨,书上说雨飞蚕食千里间,不见青苗空赤土,天灾竟是如此可怕。”
老妇人悯然道,“这还是太平盛世,换了乱世人命就如灯草一般。难怪你爹爹不放心我们出门,只是你姐姐是我一手带大,只身远嫁,产后重病怎么能没有娘家人探望。”
少女见她忧虑,懂事的安慰道,“柯府来迎的人不是说姐姐已有起色,祖母马上就能见到,不必太过担心。”
老妇人的语气松了一些,想起了往事,“你们姐妹年纪虽然差了好几岁,情份却是极好,当年你姐姐嫁人时你还哭了好几场,牵着裙子不让她出门……”
车队两边的脚步越来越多,街前有一大簇人马迎来,向阮家老夫人致礼问安,人声、车声、马声哗响,苏璇见时机正好,弹身从马蹄与车隙间趁乱穿出。
一闪间,人群后多了一个遍身尘灰的少年,展眼打量城中的情景。
荆州的城墙高而厚重,平直的宽道两侧店铺鳞次栉比,幌子鲜亮。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车队周围聚了大群百姓,交头结耳的谈论柯家与阮家两大世族,也有路人在抱怨米价陡涨,城角的粥棚排队的人更多了。
同样逢了旱灾,荆州的百姓面无饥馁,纵然略有窘迫,还能平稳渡日,比起城外的黄尘赤土,饿殍遍野,城内宛如另一个世间。
苏璇站了一阵,向街人打听了城中道观的方位,转身行了过去。
火辣辣的日头炙烤大地,入城半月有余,亮晃晃的天空依然不见一丝雨意。
玄妙观的砖石晒得烫人,阵阵热浪涌动,蝉鸣震耳,人在户中静坐也难免汗透衣背,心浮气燥。
如此酷热的天气,道观理应清净无人,观主冲夷真人却不得不衣饰严正的接待访客。
冲夷真人年过四旬,长髯连鬓,修剪得格外齐整,形貌一丝不苟,其实极不耐酬酢。待他会客完毕回到后院,立刻弃了拂尘,摘了云冠,甩开外衣,用冰凉的井水连浸数下颜面,好容易舒爽下来,接过了道童奉上的布巾拭面。
后院格局方正,一方花池干涸见底,槐柳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