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侯也不争驳,只道,“一个武卫伯还奈何不了我。”
左卿辞索性说得更直接,“六王难道只有这点手段?他以不死泉为饵,加上武卫伯的助力,被引到西南的青壮一个都走不掉,楼船沿水路直逼金陵,朝廷唯有仓促出兵,等军队启行,金陵空虚,六王趁势发作,届时旧帝暴毙,新帝登基,大军掉头也救之不及。”
案上的铜虎镇纸泛着冷光,左侯长久的静默。
左卿辞嘲道,“在想化解之策?六王圣眷正隆,手段又极缜密,根本拿不到实据。刺客是来自威宁侯身边又如何,谁都知道他已经瘫了,能谋划什么?稍加辩白都不会有人信,反显得你别有用心,更别谈用此事牵出六王,应德帝只怕还要治你个诬告皇亲之罪。你什么都不能说,只有推称伤病不能成行,袖手事外,让六王与天子去争,管他谁胜谁负,若是金陵遭逢兵灾,我自会设法将晴衣与姑母带出来。”
营帐外有都尉来报,打断了父子的对谈。
左侯没有再说,道,“我让人收拾一间军帐,你先休息。”
左卿辞烦乱之际,苏云落同样不安。
这次给师父撞了个正着,左卿辞又不在身侧,纵然有师娘在营帐中陪伴,她依然惶恐,说完近些年的经历,什么勇气都没了。
苏璇在慢慢的打量,他的小徒弟已经长大,成了亭亭玉立的女郎,依然与当年一样乖巧。他从没想到,这个一直让他疼怜的孩子会有如此惊人的意志,拼尽一切将他从黄泉拖回人世,也不知历过多少苦难磨折,受过多少欺凌摔打。
过了好一会,苏璇才道,“怎么连剑也弃了,你改修了软兵?”
苏云落被问得无地自容,脑袋几乎垂到地上,嗫嚅道,“——剑——不好隐藏,我怕被人看出来历,我对不起师父,明日就改回来。”
对面的人沉默了半晌,道出了一句话,“阿落确实做了许多错事。”
苏云落腿一软,已经从椅子跪到了地上,见一双靴子走近,她几乎战栗起来,忽然头顶被轻抚了一下,耳畔响起世上最亲近的声音,“可师父犯了更多的错。”
一股力量将她扶起来,抻平肩背,扶正头颈,苏云落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听着他一字字的话语。“你靠自己站得比任何人都直,对谁都不必弯腰,我此生做过最好的事,就是收你为徒。”
苏云落呆住了,无数的苦痛与心酸,一瞬间化成了快慰的满足,她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来,啪然坠落在衣襟,情不自禁的牵住了苏璇的袖子,“师父——师父——”
她像一个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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