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的,在洗漱时,才从招财口中得知席香走了的消息。
他听后只挑了挑眉,想起昨日席香客客气气说的那句“这些日子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想必那时候她就生了离意。
也是,她当初本来就是为了母亲弟弟才来的汴梁,如今走了,也不意外。
陈令神情如常,招财小心翼翼地问:“三公子,您不去追她吗?”
“我为何要去追她?”陈令似笑非笑,将洗过脸的帕子往盆里一扔,斜了招财一眼,不知是对招财说还是在喃喃自语,道:“再说了,我同她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去追她?”
“呃……”招财说不出话来,只好端着洗脸水下去了。
席香走了,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因庄青柏在西戎被哈德剃了头发的事在汴梁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朝会上已因此事僵持数日,有人血气方刚不堪受此侮辱,以命进谏出征西戎,有人以国力不强为由劝阻征战,有人则只管陈词痛斥以庄青柏为主的一干出使西戎的使臣,骂他们给大梁丢了脸。
群臣们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
朝会散后,年纪轻轻的小皇帝气得提剑四处乱砍,嚷道:“西戎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镇远侯与世子百般劝他,都没劝下来。
还是赵歆过来,冷眼看着皇帝发疯,一针见血道:“不是西戎欺人太甚,是大梁国力太弱。”
这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头泼下来,令皇帝瞬间冷静了下来。
赵歆冷冷道:“皇兄你是一国之君,与其在这殿中发着疯,不如想想如何让大梁强盛起来,再去踏平西戎雪耻。你若做不到,那便让我来做。”
皇帝呆呆看着她,仿佛才认识她一般。
前朝因这事闹得凶,后宫中,庄婉清在太后跟前也失了体面,她进宫同太后说起父亲如今出门被人指着脊梁骨指指戳戳,连带全家人都被连累,被人指槐骂桑的讽刺着,末了抹着眼睛道:“若不是为了替那席姑娘接回母亲弟弟,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想甩锅给席香,哪知太后平日虽刻板守旧,在大是大非上心中却透亮,知这事与席香并无太大干系,并不受庄婉清的挑拨。
加上太后心中正恼庄青柏丢了大梁的脸面,饶是平日看庄婉清再顺眼,也忍不住迁怒于她,语气冷淡的道:“哀家乏了,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你若没事就呆在家中不要出门了。”
庄婉清离开康宁宫后,牙都要咬碎了,心中也恨透了席香。
待回到家中,被告知哥哥庄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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