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的刘大夫请出来,那刘大夫是行医数十年的老大夫了,平日里谁要找他看诊,都得三催四请,才出一趟诊,自己上门来的,更是摆足了款。
他正替人诊脉呢,被小伙计这么拉出来,心中不悦正想对掌柜摆点谱儿,结果被掌柜粗鲁的往里间一推,扬声道:“你可收了你那套虚架子罢,里头是咱东家!出了什么岔子,咱们都得吃风沙去。”
席香踱步进来,那掌柜也没心思管她,只侯在里间门帘处,两只耳朵恨不能贴到门帘上听里头的动静。
穆瑛看他这样忽略她们,便有些不悦,席香看出她的不高兴,伸手拍了拍她,无声摇了摇头。
两人和掌柜一样在外头静静等着了一刻钟,才看到刘大夫一脸严肃地走出来,道:“背上伤口感染了,我开几副药叫药童按时喂他喝,是生是死,且看这几天了。”
他说着,背手转身进内堂去了。
留下三人呆在原地,掌柜的忽然回神,跑着进内堂喊小伙计赶紧去给在雍州的陈珞送信。
席香则撩开了门帘,走了进去。
陈令此时趴在榻上,依旧昏睡得不醒人事,他身上衣衫半退,刘大夫替他处理过了伤口,又重新包扎上了。原来她替他绑上的绷带被扔在一旁,满是脓血,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穆瑛想也没想地捂住了口鼻,别过了头。
席香却认真仔细的看了看那绷带,心情顿时就沉了下来。看这绷带的样子,只怕陈令伤口早就裂开了,只是因她伤了胳膊,不方便驾车,是以陈令才一声不吭。
方才陈令昏迷时,她还以为最多是伤口裂开发炎以致他发烧了,从没想过这竟到了要命的程度。
席香心中涌上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觉,似是愧疚又似难过,更多的却是茫然。她想象不出来陈令有朝一日不在了是什么情景,她还欠他一条命没还呢。
席香失神这片刻,似乎看到趴在榻上的陈令动了动,这时穆瑛忽然低声道:“阿姐,咱们现在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出去,你身上的伤还未处理,这些天你不在,军中堆了许多事务也需得你来处理。”
“嗯。”席香点了点头,但身子却不动,目光灼灼地继续盯着榻上陈令,但过了许久,他仍是一动不动,仿佛刚才那是她的幻觉一般。
穆瑛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榻上的陈令依旧趴着,身子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着,并无其他异样。她便迟疑地唤了一声:“阿姐?”
席香收回目光,终究还是以大局为重,和道:“走吧。”
攻下桂州后,席香就随瘦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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