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掺和政事,耸耸肩,不发表任何意见。
陈瑜亦沉默不语。皇帝脾气向来极好的,可一旦执拗起来时,谁也劝他不动,他既然下了决定就不会动摇,多说无益。
皇帝见两位表兄都不说话,心虚之余,怕他们心有芥蒂,便解释道:“如今朝中几位大臣只怕都对席将军颇有微词,派他们任何人去宣读旨意只怕都不合适,所以才让歆妹妹代劳。”
他摆出一脸的光正伟岸,只差没有在脸上写上“朕绝没有私心”六个大字了。
但有没有私心,陈瑜何尝不知道,就连陈令都看得一清二楚,朝中大臣一品大员近二十人,不可能找不出一个适合的人去宣读圣旨,之所以让赵歆去,无非是想替赵歆立威罢了。
兄弟俩心知肚明,但都不说破。陈瑜顺着皇帝的话道:“臣明白,若无事,臣就先告退了。”皇帝不听话要跑路了,这事得赶紧回家告诉他那装病的老爹,商量一下对策。
皇帝连连点头,“没事没事,瑜表兄你慢走。”
陈瑜磕头行礼,起身离开。离去前,瞥头看了一眼陈令,那眼神很是意味深长,陈令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陈瑜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时已经晚了,陈瑜早走得没影了。
陈令不由悲从中来,心道完了,回家里等着他,必然是亲爹的一顿胖揍。
陈瑜走后,皇帝才意识到自己还蹲着,他想要起来,奈何一时蹲得腿麻,站起来时,腿脚忽地一软,整个人倒栽葱似的扑地上去了,嘴里还发出了一声痛呼:“哎哟!”
“……”
陈令和赵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皇帝的嫌弃。但嫌弃归嫌弃,两人还是一左一右的去把皇帝扶起来,让他坐着。
“腿麻,腿麻。”皇帝伸手捶了下小腿,朝陈令和赵歆露出了憨憨一笑。
陈令还是挺吃他这一套的,神情当即就缓和了不少,颇为无奈的叹道:“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横竖我也管不着你。”
话是这么一说,但一想到以后这江山真的要交给赵歆,陈令还是免不了有些发愁。这么一个品性凉薄有锱铢必较的人,就算再聪明,又如何能指望她做一个贤明仁爱的一国之君。
但是他和赵歆关系平平,不可能像揪着皇帝那样,也揪着赵歆直言她为人处事太过凉薄云云。
陈令想了想,道:“并非是我看不起人,只是我心中有话不吐不快,还望歆表妹勿怪。”他口中称的是歆表妹,而非是公主,是在提醒赵歆,他以表亲的身份来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