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杨清韵耳里,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女儿孤零零一人看着别人阖家热闹无人关切她的场景,当即心下一酸,自觉亏欠了女儿许多,又是羞为人母又是愧疚道:“是我不好,我当初不该离开你的。”
席香一怔,此时杨清韵已经红了眼眶,别过头低声道:“若是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有母亲在身边护着,哪家的闺女儿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怕是寻常人家,只要母亲在,那都是能无忧无虑长大的。
杨清韵想起穆瑛和她说过席一鸣过世时席香一人血洗老虎山头的往事,又想起她一身血从西戎回来,心下愈发难过起来。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强悍至此,无非是因为身边没有能护着她的人了,只能逼着自己强势。
“都是我不好,当初我不该抛下你的。”杨清韵声音难掩哽咽,她的女儿无依无靠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时,她却在西戎王宫穿金戴银,这心啊疼得像被人剜了一块似的。
眼看杨清韵因愧疚自责而愈发难受,席香轻声道:“阿娘您不必自责,当年那样的情况,不能怪您,那些年我和爹一直都以为你不在了。你还活着,还给我添了个弟弟,对我而言是恩赐。”
顿了顿,席香伸手紧紧握着杨清韵手,“我一定把弟弟接回来。”
提起杨钩,杨清韵刹那冷静了下来。
自己养的儿子是什么性子,杨清韵再清楚不过了。在西戎时她还没回过神,但到现在,她已经明白自己之所以能顺利离开西戎儿子却落下了,恐怕都在儿子的算计中。
既然全是儿子的算计,那他留在西戎想必是性命无虞。
“你弟弟的事,你不必操心。”杨清韵反握紧席香的手,生怕女儿为了儿子又冒险去西戎,不放心的一再嘱咐道:“他若有心,不必你去接,自会有办法与我们团圆。你如今身负重责,眼下最该操心的,反而是西戎那边会不会什么异动。”
与西戎王相处十几年,杨清韵也十分清楚西戎王的性格,她是西戎王的宠妾,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西戎王必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席香点头道:“回来之前我已去巡查了一遍城防,我不在桂州这些日,并未有什么不妥。”
杨清韵道:“无论如何都谨慎些为好,这一城的百姓身家性命都在你手里,你食民之禄,便要对得起他们,守好这一方家园。”
席香应了一声是。
母女两人如此这般叙着闲话,都是杨清韵在说席香在听,直至天色已暮,杨清韵方止了话头道:“看我这记性,忘了你一路从汴梁赶回来,奔波劳累,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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