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便没那么慌了。严鹤臣今日怕是因为她过来的,明珠心里这般猜又不敢确定。严鹤臣向来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理她这个人微言轻的宫女。
可转念想着,严鹤臣如今是盘算着送她到御前的,许是她还有那么些许用处,不过估么着,也不至于在暴室孤独终老。她掖着手,也不替自己辩解,只沉默的走着。
暴室的位置离司礼监倒也不远,是宫女太监们做错了事,干活受罚的地方,严恪许是得了严鹤臣的命令,并没有让明珠直接去干活,反倒是在暴室侧面的库房里找了个屋子,道:“姑娘先进去,有什么事,待干爹回来再说,这块儿我说了算,姑娘暂且安心些。”
严鹤臣果真是有安排的,明珠悬着的心放了大半,她点点头,进了这间屋子。这屋子估计以前也是个库房,地上堆了些干草,侧面还有几个摞起来的箱子,不知是什么年月的旧物,带着一股子霉味。她掀起裙子,在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严恪见四下无人,给明珠塞了个纸包,有些腼腆地一笑:“这是我今日的份例,还没吃,就给你吧。”
宫女太监每日都由内务府分发点心,或是玫瑰酥,或是梅花香饼、如意糕,总之日日都有,这些宫女们都不敢多吃的,整日在主子眼前,若是多吃了坏了肚子,岂不是丢人。明珠也向来不贪嘴,她们这般跟在长公主眼前的人,这些精致糕点也少不了,可对于严恪这些小宦官,整日三餐每个定点,这些糕点就十分珍贵了。
明珠抿着嘴一笑,轻声说:“多谢了。”
严恪挠挠头:“姑娘就别跟我客气了。你在这待着吧,我先回去了。”
明珠坐了一会儿,眼睛才慢慢适应了黑暗,这里头阒无人声,除了外头的风声之外,没有别的声音,这屋里没有笼火盆,木门也不大严实,只觉得寒气要往人骨头里钻。
明珠昏昏欲睡地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浅浅的脚步声,她猛地醒了,只听得木门吱呀的一声从外头开了,她微微眯着眼睛适应着骤然的日光,严鹤臣站在门外,身上穿着曳撒,手里也不知拿了什么。
他进了门,明珠才看清了,他手里提着的是一盏小灯,严鹤臣用火石打燃了放在明珠身边,才踅身把门合上。
他们二人一坐一立,严鹤臣瞧着明珠迷蒙的眼睛,心里只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丫头竟在这时候还睡得着,究竟是心太大,还是对他太放心。
明珠揉着眼睛,轻声说:“你来啦。”她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总让人觉得像是一片羽毛从心头划过一样。严鹤臣在她旁边坐下,明珠心里一慌,彻底醒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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