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新荷。
也不算是美得惊世骇俗,偏偏叫人简直难忘,只觉得这女郎通身上下都被清水濯洗了几次那般干净透彻,槿嫔不知道明珠的底细,可瞧着皇上的态度和明珠身上的气度,心里也有个底,这明珠约么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
槿嫔有眼色,不然也不至于在宫里站稳了脚,她看见严恪站在明珠身边,语气也多了几分客气:“姑娘别见怪,郑贵人病了,病得蹊跷,我们按照规矩办事,也少不了麻烦了。”
明珠是奴才,当不起主子这样的语气,她当即蹲身道:“娘娘又吩咐,自然不敢推辞。”
槿嫔给身边的黄公公使了眼色:“你去瞧瞧,这四库馆里头,有没有什么蹊跷。”
黄公公得了命令,立刻带了五个人进了四库馆里头,何公公和小印子给槿嫔打了个千:“娘娘千金贵体,打发个人来就算了,怎得还亲自来了,快给娘娘搬个凳子。明珠是个本分丫头,哪敢对郑小主无礼呢?”
槿嫔扶着奴才的手,施施然在杌子上坐下:“我也是按照规矩办事,若是无事,自然不会错怪。只若是事出有因绝不姑息。”
黄公公带人去四库馆里头搜了一圈,对着槿嫔摇了摇头,这时候却有个小黄门叫了一嗓子:“公公,这树底下的土像是被人翻过似的。”
黄公公一皱眉:“挖开!”
两个小黄门立刻上手,埋得不深,很快就挖了出来。先是一个浅蓝色的帕子,黄公公用手把帕子展开,里头赫然是一个穿着宫装的人偶,身上扎了一根长长的银针。
空气微微一滞,槿嫔猛地站起身,黄公公把帕子托着送到槿嫔眼前:“娘娘……您看。”
槿嫔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霜:“皇宫里最忌讳巫蛊这类蛊惑人心的东西,明珠,你好大的胆子!”
从这人偶被挖出来的那一刻起,严恪的脸色就难看起来,这分明就是有人借着严鹤臣不在宫里的日子要拿捏明珠,主子要想拿捏一个奴才,那同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如今要拿捏明珠,还出了这么些个招数,向来是怕落人话柄。
严鹤臣刚离京两日,最早也要后天才回,严恪像是热锅之蚁,彻底慌了神。
明珠抬起眼看向槿嫔,她的目光依然沉静清澈,槿嫔错开眼不去看她,明珠撩起衣袍跪在槿嫔面前:“这不是奴才的东西。哪怕到了御前,奴才也是这句话。只怕是不管奴才说什么,娘娘都不信,那奴才也没别的话说了,就按娘娘心里想的办吧。”她语气平淡,可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冷冷的,倒有几分不屑似?